第1章

1.

我妈爱面子如命，为了她那点虚荣心，什么都做得出来。

校庆上，她吹牛说我是游泳健将。

为了不让她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她给我注射了兴奋剂。

我痉挛着沉入水底，差点淹死，运动生涯彻底断送。

我爸和我哥劝我别怪她，说她只是想让我出人头地。

她却变本加厉，请来“大师”为我驱邪。

大师说我被水鬼缠身，需饮下符水净化。

当着众亲友的面，我妈端来一碗粪水，撬开我的嘴逼我喝下。

“喝了它，病就好了，妈妈就不会再被人看不起了。”

我哭着求饶，哥哥却死死按住我。

“你就听话一次，别让你妈在外面抬不起头。”

我感染败血症，他们却锁上房门，生怕家丑外扬。

临死前，我听见我妈还在跟人炫耀她是如何用“偏方”治好我“心病”的。

再睁眼，我要让她的面子，被我亲手撕碎踩在脚下。

我妈的手死死钳住我的下巴，恶臭的液体已经顶开了我的牙关。

“喝了它病就好了，妈妈就不会再被人看不起了。”她状若疯魔。

我重生了，就在被灌下这碗粪水。

眼前闪过前世校庆的泳池。

兴奋剂让我的肌肉疯狂痉挛，身体不受控制地沉入水底。

主席台上我妈正满面红光地跟校长炫耀：“我们家孩子，从小就是游泳健将。”

窒息感传来，意识模糊前，我看到的是全校师生的嘲笑。

我的运动生涯彻底断送。

事后我爸劝我：“你妈也是为你好。”

我哥说：“你让她丢了那么大的人，她心里难受。”

他们只关心我妈的面子。

现在她为了挽回面子，请来“大师”，说我被水鬼缠身。

而解救的方法就是喝下这碗混着香灰的粪水。

我哭了，央求：“妈，我求求你，我没病。”

“胡说，你就是有心病，见不得我好。”她怒斥。

哥哥加大力气：“别废话了，赶紧喝！”

我看着他们疯狂的脸，心一寸寸冷下去。

求饶是没用的。

我突然停止了挣扎，努力做出顺从的样子。

我妈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力道也松了。

就是现在。

在她放松警惕，我猛地偏过头。

“哗啦”一声。

大半碗黄褐色的污秽之物，尽数泼在了死死按住我的哥哥身上。

浓烈的恶臭在客厅里炸开。

哥哥愣住了下意识地抹了把脸。

“啊——”他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你好臭啊！”旁边的小侄子捏着鼻子大喊。

众亲友脸上满是嫌恶纷纷后退。

哥哥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形象尽毁。

“你这个疯子！”

我妈眼看当众丢脸，气急败坏地冲上来。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脸上。

我顺势倒地，蜷缩着剧烈干呕，身体不住地抽搐。

“哎呀，这孩子怎么更严重了？”

“她二嫂，你这找的什么大师啊！”

亲友们的议论声变了风向，开始指责起我妈。

我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手足无措。

她看看狼狈的儿子，又看看地上“病情加重”的我。

最在意的面子，此刻正被人放在地上踩。

我趴在地上，嘴角勾起冷笑。

妈，别急，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