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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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扔进了地下仓库。

这里常年不见光，空气里弥漫着霉菌和死老鼠混合的恶臭。

公司大群里，王伟发了全员邮件，点名批评我“因私废公、造谣生事”，要把我树成反面典型。

昔日的同事们见了我都绕道走，生怕沾了晦气。

我不甘心就这么看着他们把毒药吃下去。

我建了个小号，混进公司宝妈群，发了一条消息：

“各位姐妹，704批次的坚果千万别给孩子吃！黄曲霉素超标五百倍，是毒药！”

消息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我就被踢了。

紧接着，陈秘书的截图就发到了几百人的公司大群。

她艾特我：“林胜男，你还要不要脸？为了报复王总，连大家的孩子都诅咒？你心怎么这么黑？”

王伟紧随其后，发了一张我在大仓加班时累瘫在沙发上的照片。

角度极其刁钻，看着就像我衣衫不整地躺在什么人床上。

配文只有五个字：“得不到就毁掉？”

群里瞬间炸了。

“天呐，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平时看着挺老实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拜金女真可怕，上位不成就要拉全公司陪葬？”

各种污言秽语涌来。

我百口莫辩。

去食堂吃饭，男同事用那种下流的眼光上下打量我，窃窃私语。

女同事则是一脸鄙夷，仿佛我身上带着传染病。

我最好的工位搭子小丽，以前天天跟我凑一起点奶茶。

我在走廊碰到她，刚想打招呼，她像见了鬼一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拉黑了。

“林胜男，你别害我，我还要在公司混呢。”

她丢下这句话，匆匆跑了。

我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示众的小丑。

全世界都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那天我去修仓库那台老掉牙的电脑，技术部的李工正好在。

他平时沉默寡言，是个标准的理工男。

趁着检查线路的时候，他飞快地往我手里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一个加密U盘。

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别抬头。这里面是王总签字入库704批次的原始扫描件，我恢复了一部分。密码是你工号后六位。”

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扶了扶眼镜，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女儿上次生病，多亏你帮忙联系医院。我相信你。”

那一刻，我在发霉的地下室里，居然有点想哭。

有了这个，还不够。

我得拿到实物证据。

那些发出去的福利我接触不到，只能把目光投向垃圾桶。

每天下班后，我就在公司后门的垃圾站翻找。

忍着恶臭，忍着路人异样的眼光。

终于，让我翻到了两包还没开封就被扔掉的“福利”。

我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藏进贴身的口袋。

就在我以为抓住了反击的稻草时，王伟又出阴招了。

临下班前十分钟，行政部突然通知：

“明天上午九点，全体员工在大会议室举办‘感恩福利试吃大会’，王总将亲自出席，不到者按旷工处理！”

这是冲我来的。

他知道我没吃，他要逼我当众服软，或者当众出丑。

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

刚到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门把手上，挂着一只死老鼠。

老鼠嘴里塞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闭嘴，吃下去。”

我盯着那只死不瞑目的老鼠，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王伟，你真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