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夺臣妻,被年下疯批帝王盯上了

第1章

第1章

宫,夜宴。

这已经是晟帝今晚第六次将目光投到绥靖侯府那位夫人的身上。

大殿之中,笙歌缭绕。

年轻的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英俊的眉眼中邪气横生,低头睨着下座那女人的侧脸。

要怪就怪霍庭钧坐得离他太近了。

他一低头,就是他身边那位夫人端着清冷而撩人的一张脸。

整场宴会,这位夫人都坐得笔挺。

腰背的弧度如一只素白瓷瓶,她安静地低着头,时不时为绥靖候布菜。

龙案不过三尺远,她仿佛离他千里之外。

萧彻皱着眉,啧,到底是哪里好看?

若说美人,他十六岁登基,执政三载,再美的美人也见过,瞧着都犯恶心。

偏偏是她,明明三年前已经尝过一次,如今一见,胃口竟又被她调起来。

那场皇室的中秋宴匆匆结束,年轻的帝王回宫想了一夜,若将绥靖侯这发妻彻底给夺了,会有什么后果。

首先,翰林府中的那些学士会将他骂个狗血喷头,上书无数骂他蔑视人伦。

大夏对于君臣夫妻的纲常伦理十分看重。

那些学究笔下的“之乎者也”硬气得可以写在皇帝的脑门上。

一个个文臣真认了死理,还真敢一个个的撞在他殿中盘龙柱上死谏。

其次,沈家这大小姐举止典雅,仪态端方,打扮十分保守,带着一股从前沈家人的清流做派,定也是要一个脸面认死理的。

骤然将她夺了,她定然也要寻死觅活。

最后,

萧彻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霍庭钧。

霍家底子薄得很,霍庭钧这爵位也是他刚封的。

刚封了人家又夺人妻子,未免有些暴露他的恶趣味。

麻烦得很。

萧彻想,她的确有几分美貌,但也不至于他如此大费周章,给他自己添这么多不必要的琐碎杂事。

好好的来他跟前凑什么?猫抓似的心痒。

他在心中默默地细数,这女子不够丰腴,不够妖娆,不够娇小纤细,脸也不算绝色......

还早已为人妇了,瞧着算不得多年轻稚嫩。

三年前的确是嫩得可以掐出水。

可如今人老珠未黄,但估计也快了。

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好惦记的?

这般给自己洗脑了五日,萧彻最终在一个再次失眠的清晨阴沉下了脸,露出了自己独断霸道的本色。

连日的失眠、高强度的批阅奏折以及跟那群老头子议政时一众人反反复复的扯皮,让他整个人都处在暴躁的边缘。

而这一切也不过都是借口,这样紧锣密鼓的生活萧彻已经过了三年,他早就习以为常。

他心中不爽的唯一原因仍停留在五天前。

绥靖候夫人,沈晚意。

从三年前初通人事到如今,竟只有这一个女子让他抓心挠肝至此。

萧彻虽年少,人生短短十九年也是精彩纷呈。

九岁亲生母妃去世,从十岁跟着养母宁贵妃夺皇位。

前朝后宫一路S出一条血路,夺了太子嫡位。

坐在了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上,自然而然磨练出了一番手段和城府。

他体内的血,早就凉得彻寒透骨。

意气行事四个字,早就在九岁一时冲动酿成大祸之时彻底戒了。

又是一天清晨,午门外的天还是雾蒙蒙一片,萧彻忍着头痛,冷着脸,起身换衣用膳。

当坐在御书房看着那重新堆成小山一般的奏折时,连日抓心挠肝的渴求彻底爆发。

他将自己的管事太监陈瑞叫了过来,对他下了一个旨意。

他一言毕,这位身跨两朝,见惯风雪的老太监瞳孔也抖了三抖。

陈瑞已经有些老迈的嘴巴瑟缩一阵:“陛,陛下,这......”

萧彻阴沉着脸用朱笔批着折子:“......天黑之前送过来。”

***

养心殿,偏殿。

沈晚意跪在殿中。

腰身笔挺,衣襟端肃整饬,颇有旧时贵女风姿,浑身上下都写着规矩和端庄。

沈家到底也曾是传承百年的江南望族。

纵然如今落魄,可这一族上百年的规矩和体面,仍被嬷嬷和先生完整地传授到了她的身上。

她与霍庭钧的婚事,是霍老将军做主定下的。

霍国定与她父亲沈言期是年少故友,交情颇深。

三年前二龙夺嫡,她爷爷沈鼎泰与父亲沈言期站错了队,随着大皇子倒台,沈家也轰然倒塌。

沈鼎泰悲愤交加当场跳湖,沈家在朝男丁皆被革职贬谪。

新帝登基,她父亲和哥哥被贬南疆瘴地,直接死在前去赴任的路上。

嫂子在京中因家中失火突然离世,

连家中尚且年幼的三个孩子都没能幸免于难。

整个沈家,只剩在江南老家的母亲与两个弟弟尚且苟活。

时年霍庭钧十七岁,青梅竹马的表妹在京,两人早就私定终身。

霍老将军却全然没有顾及霍庭钧的心情,为了完成老友托付女儿的诺言,强硬地让他娶了沈晚意为妻。

霍霆钧咬牙应了父命,只答应了与沈晚意圆房,能否得子,但凭天意。

那一晚,沈晚意在一片殷红的昏暗之中被要了第一次。

分明是第一次,身上人却没有半分怜惜之意,硬是折腾了她一夜。

那一晚,她要自己掀开盖头,却被身上人挡了回去。

他看都不想看她,第二日便离去,头也不回地远赴边疆。

沈晚意自幼所习,便是如何成为一个贤德的主母。

她在家中学了这么多年,未等有机会举案齐眉,便得了这般屈辱的厌弃。

五日前,她陪同归京的霍庭钧赴宫宴谢恩。

没想到今日下午,宫中忽然下旨,召她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