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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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下来就和常人不一样。

左手有七根手指，右手却只有四根。

十岁那年，医生替我做了手术，将左手指骨移植到了右手。

所以，我的右手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但若细看，就能发现手术的痕迹。

而凶手不知道我右手的异样，只把我的六指左手剁了藏起来了。

“这大拇指，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妈妈死死盯着大拇指，声音有些急促。

眼中甚至闪过不可置信，但随即又被厌恶替代。

她摇了摇头，呢喃：

“肯定是巧合。”

我不禁泪目。

她就真的这么厌恶我吗？

可曾几何时，她也疼我爱我，会为了给我过生日早早下班。

会捧着我的手，泪盈满眶。

会说，就算哪天我被人贩子拐走了，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她都会一眼认出我。

可现在，她和我独处了三天，都没有认出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她将收尾工作交给了同事，匆忙离开。

我坐在副驾，看着妈妈一边开车，一边温柔地和赵沐苒通话。

“苒苒，等急了吧？妈妈已经出来了，十分钟就到。”

她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耐心和宠溺，嘴角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笑容，曾经只属于我和爸爸。

后来，随着爸爸去世，随着我被驱逐，便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家门口，赵沐苒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跑出来，抱住妈妈。

“干妈！你终于下班啦！”

妈妈亲昵的替她整理发丝，眉目温柔：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快上车出发！”

车上，赵沐苒轻抚着妈妈带血痂的胳膊，自责道：

“干妈，以后我想吃蓝莓山药泥就出去买，你别再为我做了，我不想你过敏难受......”

“那哪行？外面的东西都有添加剂，吃了不健康！干妈说了只要有时间就亲自下厨，就一定会做到！”

“今天干妈再好好学学这家茶餐厅的口味，你这小馋嘴就等着吃吧！”

妈妈不在意地摸了摸胳膊。

哪有过去因为给我做山药泥过敏，直接宣布以后都不进厨房的不痛快样子？

赵沐苒却蹙起眉头，满是心疼的拿出一管药膏：

“干妈，这是我特意托朋友从国外带的，对皮肤修复特别有效。”

妈妈愣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

“苒苒有心了......不枉妈疼你......不像那个白眼狼......”

她没提我的名字，但那刻骨的厌恶，隔着阴阳我都能感受到。

赵沐苒满意地笑了，故意扯开话题：

“干妈，我看新闻说城郊出了个大案子？好像很严重？您这几天都在忙这个吧？”

“嗯，是个分尸案，性质很恶劣。”

“分尸？”

赵沐苒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恐和好奇。

“天啊，太可怕了！凶手抓到了吗？死者是什么人啊？”

一向谨慎，从不在结案前外漏任何细节的妈妈，将所有她知道的案件情况，悉数说了出来。

赵沐苒听完，又继续追问：

“都碎成这样了，还能确认她身份吗？”

“如果能找到左手，应该会加快案子进度！不过找不到也没关系，毕竟天.网恢恢，总会找到线索的。”

说罢，她又语重心长的叮嘱赵沐苒：

“那女孩年纪和你年纪应该差不多，你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遇到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赵沐苒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带着一丝试探的提起我。

“干妈，这么专业的分尸，说不定就是连环凶手干的！我这就跟瑶瑶姐发信息，让她在外面也注意安全！刚好叫她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