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情深却缘浅
第1章
第一章
只因出门买菜碰到了飙车的首富千金,姜望舒的母亲便被撞飞数十米拖行致死。
开庭当天,她晕倒在医院无法出席。
她的丈夫沈惊寒,竟代替她在法庭上宣布母亲是病逝,对方被无罪释放。
只因那飞扬跋扈的大小姐温以宁,是她丈夫一起长大的小青梅。
姜望舒看到新闻,双眼猩红得吓人,她赤着脚找到沈惊寒,牙齿打颤,最后只说出三个字:
“为什么?”
她曾以为,他们是彼此生命里最亲密的人,是能携手对抗全世界的夫妻。
当初她身陷火海,他曾不顾生命危险冲进来救她。
为了娶她这个保姆的女儿,生生受了父亲二十杖,退了和温以宁的婚约。
可现在,母亲被温以宁害得惨死,他却帮着凶手做假Z。
沈惊寒看着姜望舒脸上混着雨水和泪水的狼狈,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但他微微蹙起眉,语气依旧平静。
“当年我们结婚,以宁自S喝毒药,到现在她的身体也糟透了。是我们欠她的,我不能看着她坐牢。”
他顿了顿,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纸,放在茶几上,
“这是道歉信的草稿,你誊抄一遍,就说之前是你误会了温以宁,向她道歉。”
姜望舒怔怔地看着那张薄纸,笑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让我……认错?”
“嘶啦——!”
她双手猛地一扯,纸张在她掌心碎成两半。
“我不写。”她抬起下巴,硬生生将眼泪忍回去。
“沈惊寒,我妈被拖行三十七米,全身骨折,血都快流干了!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放过温以宁,我要她血债血偿!”
她转身就往门口冲,沈惊寒却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姜望舒拼命捶打着沈惊寒,那些被她强行压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瞬间翻涌上来。
“是你欠她,不是我,更不是我妈!”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裹着血和泪,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五年前,我好不容易拿到顶尖事务所的入职通知,她转头就找事务所老板放话造谣,硬生生把我的机会搅黄,你说她年纪小不懂事。”
“三年前,她买通营销号,把我小时候的照片扒出来,造谣我是攀附权贵的卖酒女,把我骂上热搜,你说别计较,清者自清!”
姜望舒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砸在沈惊寒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去年,她给我下药,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说孩子还会有的,让我别再追究。”
“沈惊寒,这些我都忍了。但你告诉我,我妈做错了什么?”
沈惊寒的身体猛地僵住,但抱着姜望舒的手臂却没有松懈: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
“她毕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望舒,就当是为了我,别追究了,好不好?”
姜望舒的心在此刻被撕成了碎片,她狠狠咬住沈惊寒的胳膊,牙齿几乎嵌入他的皮肉。
沈惊寒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姜望舒迅速往门口冲,却被两个保镖拦住了去路。
她心头一沉,转头看向沈惊寒,只见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通话界面,递到她面前。
屏幕里,是一片荒芜的山谷,沈惊寒的贴身保镖站在悬崖边,手里捧着她母亲的骨灰盒。
“望舒,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沈惊寒眼神还带着几分不忍,语气却变得强硬。
“现在就去把道歉信写了,发到网上。否则,你母亲的骨灰会从这里扔下去。”
视频里的镜头转向悬崖下,空荡荡的云雾像是要吞噬一切。
姜望舒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踉跄着上前,想要抓住手机,却被沈惊寒躲开。
“不要!”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沈惊寒,那是我妈!是我唯一的亲人!求你,别这样对她,让她死后能安息,好不好?”
“写,还是不写?” 沈惊寒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甚至对着手机麦克风说了一句,“准备好。”
视频里的保镖立刻举起了骨灰盒,作势要往悬崖下扔。
“我写!我写!” 姜望舒尖叫着,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拿起纸笔,写母亲 “多年饱受心脏病困扰,不幸病逝”,写自己 “因悲痛过度产生误解,对温以宁小姐造成困扰”。每一个字都像在凌迟她的心。
沈惊寒拿起道歉信,刚要对手下吩咐把骨灰带回来,温以宁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起电话,原本冷硬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以宁?怎么了?”
“惊寒哥,我胸口好闷……好像又犯病了,你能不能来陪我?”
“你别动,我马上到。”沈惊寒转身便往外走。
“不要!”姜望舒扑过去,死死抓住他西装下摆,泪如雨下,
“先让你手下把骨灰收起来!求你,再打个电话——”
“以宁等不了!”沈惊寒甩开她的手,眉宇间满是焦躁,
“你妈已经去世了,我不能再让以宁出事!”
姜望舒被甩得一个踉跄,却顾不上疼,猛地扑上去抢走手机,却看到他的手下发来消息:
【先生,骨灰盒掉下悬崖了。】
那一瞬,她仿佛被人活活剜心。
“妈——!”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冲破喉咙,姜望舒“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沈惊寒脚步倏地一顿,回头看见她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混着血丝滴落。
温以宁的电话再次打来,他咬牙转头,吩咐管家照顾好姜望舒,脚步匆匆离开。
姜望舒眼前的景象开始混乱,她的身体重重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姜望舒的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她和沈惊寒,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