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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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是沈芷若的监护人！”

我被医生的三声怒吼吵醒。

可我的监护人并没有出现。

“医生姐姐，你和我说吧...”

看出了医生的犹豫，我微笑着说，“昨天我已经成年了。”

医生脸上带着为难，“孩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心脏猛地跳动，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些开心。

“姐姐，是我终于要生病了吗？”

太好了，要是生病爸爸妈妈就会多看我一眼了。

医生长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经常饮食不规律？”

这些年，我的饭量根据妹妹的病情来。

正常碗的大小在她眼里总是变化的，有时是脸盆大的海碗，我撑到肚皮炸裂，也不敢少吃一粒米。

有时又是拇指大小的汤匙，我哭着求妈妈多给我点，可妈妈却只说，“饿一顿饿不死，妹妹的情绪最重要。”

撑到肚皮炸裂和饿到胃痉挛，是我的常态。

我点了点头。

“胃癌晚期，现在已经出现吐血的症状了，可能...”

医生话没说完，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怜悯。

胃部炙热的灼烈感再次上涌，我蜷缩在病床的一角，任凭眼泪打湿枕头。

“若若！你怎么还躺在这，你妹妹那么严重的病都回家了。”

妈妈火急火燎冲进门，不管病床上的我就自作主张收拾起我的背包。

“妹妹生病了，今天这件事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别计较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话被哽咽在嘴边。

“妈妈，我...我生病...”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诶，宝贝，妈妈这就回去！”

“知道了，把姐姐带回去陪你玩。”

她挂断电话，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往门外拉。

“现在妹妹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你作为姐姐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眼泪不断翻涌，我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说完那句话。

“可是妈妈，我也病了。”

“你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

她一把甩开我的胳膊，将我大力甩到地上。

然后整个人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咆哮。

“妹妹生病你也生病，你处处都要攀比是吗？”

“爸爸妈妈照顾妹妹已经很累了，你就不能让妈妈省点心吗？”

“再大的病能有妹妹严重吗！？”

来来往往的异常眼光打在我脸上。

“你们说生孩子是为啥，这是逼不死自己的妈妈不罢休啊！”

“大人压力这么大，孩子还不懂事，要是我我也崩溃。”

......

妈妈哭泣的声音减小，最后红着眼眶再次拉起我的手。

“以后不准对我说你病了，妈妈会心疼的。”

胃里鲜血翻涌，到嘴边的血我给咽下去。

可是妈妈，我马上就要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