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在当时放手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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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被拉开,谢昀彻嘴里还叼着烟,看见她时瞳孔骤缩。

他没想到乔月姝会跟到这里。

甚至什么都听到了。

他慌忙掐灭烟头,“你.......怎么来了。”

苏晚晴穿着他的白衬衫从他身后走出来,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颈侧的红痕在灯光下刺得人眼睛疼。

“你听我解释......”谢昀彻想去拉她,却被苏晚晴抢先一步。

“乔小姐。”苏晚晴拢了拢衬衫领口,“其实昀彻这三年过得很苦,他既要瞒着你,又要应付我父亲,每次喝醉了都喊你的名字,我看着都心疼。”

“谢昀彻。”她的声音异常平静,“上周三晚上,你说去邻市开紧急会议,其实是在酒店?”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汗水顺着鬓角滑进衬衫领口。

“那天是我的生日。”苏晚晴踮脚帮他整理领带,像是个合格的女主人,“昀彻每年都陪我过的,今年本来想推掉,是我非要他去的。”

乔月姝突然笑了,“那他确实过得挺辛苦的。”

谢昀彻追上来想抱她,却被她用手抵住胸口。

她的手抖得厉害,“别碰我,我嫌脏。”

“月姝!他抓住她的手腕,眼里的开始充血,“那晚我喝多了。”

“今天也喝多了?”乔月姝猛地甩开他,一旁的花瓶被带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你跪在我面前说爱我的时候,也喝多了吗?”

苏晚晴不知何时拿来了医药箱,蹲在谢昀彻脚边帮他捡碎瓷片,语气无辜得像朵白莲花,“乔小姐,你别激动,孕妇动气对孩子不好。其实昀彻心里只有你,不然也不会坚持跟我分房睡三年。”

乔月姝看着她颈侧的红痕,突然想起前晚谢昀彻脖子上的创可贴,忽然觉得再争议下去的意义都没有。

“说到底,你们领结婚证在前,我才是那个介入的人。”

谢昀彻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苏晚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红了眼眶,“是我不好,我不该.......”

乔月姝冷笑,她又是什么好鸟。

高档小区,从她进入地界的那一刻到现在,都没有安保和佣人来阻拦她。

那么的顺利。

这不是她故意安排的她乔月姝不信。

就在这时,苏晚晴忽然跪在她的面前。

她捡起地上的花瓶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是我不好,当初看昀彻为了你东奔西跑我心生羡慕,才会拿我爸爸要挟他娶我。”

“现在你醒了,要怪就怪我吧,我以死谢罪。”

她说完一脸倔强看着谢昀彻,泪流满面。

“好啊,那你去死啊。”

乔月姝轻轻的声音响起,她断定苏晚晴就是故意做做样子的。

苏晚晴的瞳孔骤然收缩,似乎没料到乔月姝会说出这句话。

她握着碎片的手微微发颤,看向谢昀彻的眼神里盛满了委屈与绝望,像是在等一句挽留。

可谢昀彻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晚晴突然闭紧眼睛,手腕猛地用力。

鲜血瞬间顺着脖颈往下淌,染红了她素白的衣领。

“晚晴!”谢昀彻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碎片扔在地上,慌乱地用手去捂她的伤口。

指尖触到温热粘稠的血时,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你疯了?!谁让你真动手的!”

苏晚晴靠在他怀里,气若游丝,眼泪混着血珠滚落,“昀彻......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谢昀彻抬头看向乔月姝,眼底的慌乱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他抱着苏晚晴的手臂青筋暴起,声音冷得像能结冰,“乔月姝!你就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她拿自S要挟你,你看不见?”乔月姝站在原地没动,指尖蜷起,“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在你昏迷的时候,她可是帮着我为你跑上跑下,为你找了好多医学泰斗,日夜不停照顾你。”

谢昀彻低吼出声,怀里的苏晚晴气息越来越弱。

他的恐慌与愧疚交织着,尽数化作对乔月姝的指责。

“她是用爸爸要挟过我,可这六年是谁陪我熬过来的?是谁在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给我力量?你醒了,她已经愿意退出了,你为什么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肯给她?!”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晚晴往门口冲。

经过乔月姝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眼神里的失望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如果晚晴有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谢昀彻焦急的呼喊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乔月姝看着地上那滩刺目的血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在他心里,其实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年少的感情在六年被消磨殆尽。

怪不得她在六年间经常会感觉身体被掐被饶,甚至呼吸不上的感觉,原来一切都是苏晚晴在“照顾”她。

一天后谢昀彻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份协议。

上面写着【谢昀彻需每月支付苏晚晴一笔补偿款,直至其再婚,此条款优先于对乔月姝母子的抚养费。】

乔月姝捏着协议的手指微微发颤,抬头撞见谢昀彻眼底的愧疚。

“这是她提的?”

谢昀彻别过脸,喉结滚动,“她怀孕了。”

“晚晴父亲当年救了你,她又陪了我六年,我欠她的太多。”

“幸好这次她没有出事,不过是多要点钱而已。”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玉坠,是乔月姝昏迷时他在寺庙求的平安符。

“月姝,对不起,昨天是我反应过激了,这是给你的赔罪里。你信我,等她稳定了,我立刻撕了这条。”

乔月姝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腕上带着她编那根的红绳。

红绳末端磨出了毛边,却被他细心地打了个结续上。

她想起他曾说过如果这条绳断了,他们的缘分才会断。

她突然笑了笑,接过玉坠,“嗯,我信你。”

在他转身离开那瞬间,乔月姝面无表情将东西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