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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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妈妈养了五年的抚慰犬丢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险些犯病自残。

哥哥给了我一巴掌，骂我没有看好狗，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爸爸将我扔出门外，让我找不到狗就不准回家。

初冬的深夜，大雪纷扬，我为了找狗，不慎掉进了裂开的冰湖。

第二天，妈妈的狗自己回来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餐桌前。

哥哥抬头的间隙，随意问了一句：“她还没回来吗？”

爸爸正给妈妈夹着菜，头也不抬，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不用管她，玩够了就知道回来了。”

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变成了坚冰的尸体，正被封存在冰湖底下。

……

五个小时了。

从被爸爸一把推出家门，踉跄地跌进雪夜里，已经整整五个小时。

一切都是因为那只妈妈养了五年，能缓解她情绪，被家里人视若珍宝的萨摩耶。

上午，我只是开门签收了一个快递，一道白影就嗖地窜了出去。

等我反应过来，雪球早就不见了踪影。

妈妈当场就脸色发白，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情绪也开始焦躁不安。

她捂着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控制不住将手边的东西全砸了个稀碎。

还抓起地上破碎的玻璃就要往身上扎。

她的抑郁症使她离不开雪球半刻。

家里瞬间兵荒马乱。

爸爸吓得将妈妈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安抚一边找药，吼道：

“药呢！快拿药来！沈瑶，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哥哥手忙脚乱地递上水，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怒火。

妈妈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她红着眼靠在爸爸怀里，泪珠顺着脸颊不断掉落：

“这么冷的天，雪球跑到外面会不会挨饿受冻，它会不会害怕。”

这一刻，我成了全家的罪人。

爸爸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情绪激动地大骂：“你个废物！连只狗都看不住，要你还有什么用！”

“你妈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哥哥冷眼旁观的看着。

直到爸爸发泄完怒火，他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脸色铁青地伸手指向门外：

“滚出去！找不到狗你也别回来了！”

就这样，我穿着单薄的睡衣被推出了门外。

没有给我添件衣服的机会，没有一句关心外面天气如何，深夜会不会有危险的话。

冰凉的雪很快洒满我的发梢，肩头和身上。

我穿着拖鞋，一步一嘎吱的踩在积雪中，艰难地寻找着。

“雪球，雪球你在哪？快出来啊。”

我的声音越来越哑，又冷又累，脚步踉跄。

我找遍了小区花园、灌木丛、各种角落，甚至翻遍了附近的几个垃圾桶，生怕它被困在哪里。

可都没有它的踪迹。

大雪糊住了眼睛，寒风一吹，我冻得牙齿大颤，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露出来的皮肤冻得通红，半边身子几乎已经没有知觉。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我踩在雪上的嘎吱声和呼啸的风声。

好冷，好饿，好想回家。

我想念家里明亮的灯光，柔软的被窝和妈妈温暖的怀抱，甚至念起哥哥和爸爸哪怕带着责备的一句话。

可在没有找到雪球之前我不能回家。

妈妈是在生我之后患上了抑郁症，最严重时甚至有轻生念头。

直到养了雪球之后，妈妈的病才渐渐好转。

在爸爸和哥哥眼里，雪球比我重要很多。

哥哥的话像一个冰冷的牢笼，将我困在了这个雪夜。

找不到狗，我就没有家。

我揉着冻僵的指尖，慢慢走到了湖边。

湖上面结了一层厚冰，远处是一个桥洞，里面时常窝着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

“雪球，雪球！”

我踩上冰面一步步往里走，大声呼唤。

脚下一滑，我来不及惊呼，瞬间跌倒在湖面上。

身下的冰层有了裂缝，仅仅一瞬，冰冷刺骨的湖水就迅速淹没了我的口鼻。

刺骨的寒意瞬间夺取了我所有的呼吸和思考。

身上的衣服吸水后变得发沉，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我向下。

我拼命挣扎，湖水不断灌进口鼻，肺部像要炸开一样疼。

我试图呼救，但每一次张口，就有更多的水便涌进来。

窒息感越来越强，我渐渐没了力气，身体逐渐沉入湖底。

意识模糊间，我似乎听到了爸妈的呼唤。

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却离我越来越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