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医院,看到有人把手套扔进病人胸腔

第1章

第一章

为了考验新婚丈夫的管理能力,我空降到自家医院考察。

哪知第一天巡查,

就看到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孩,好奇地戳着手术室的除颤仪:

“咦,这个小盒子还会滴滴叫。”

说着她竟在开机键上反复按压。

“我的小祖宗,您不是在院长办公室玩连连看的吗?怎么跑手术室来了?”

女孩一脸无辜:

“人家要在手术室里面玩戳戳啊。”

刚说完,她摘掉手套,随手一扔,精准地落入旁边开胸病人的胸腔里。

整个手术室的仪器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

我一把拉住路过的护士长,问那个蠢货是谁放进来的。

“小声点!她可是周院的未婚妻!据说是咱们医院最大的股东......”

“你是新来的吧?别大惊小怪,周院可宝贝她,我们都得供着。”

我气得浑身发抖。

她是周景深的未婚妻,那我这个持证上岗的老婆又是什么?

我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

“通知董事会,准备罢免院长周景深,顺便通知法务,拟一份离婚协议!”

爸爸让我来医院,考察一下周景深。

他让我别紧张,就当是空降下来,提前熟悉自家的产业。

我以为只是例行公事。

我跟人事部报备了身份,他们恭敬地给了我最高权限的门禁卡。

我刚踏进外科手术区,就看到一个女孩。

她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护士服,一头亚麻色的大波浪卷发格外惹眼,

正蹲在一台心脏除颤仪前,一脸好奇。

“咦,这个小盒子还会滴滴叫,真好玩。”

她说完,伸出涂着闪粉指甲油的手指,在开机键上快速地按来按去,像在打什么节拍游戏。

旁边一个麻醉师脸色瞬间惨白,他飞扑过来,一把抢开女孩的手。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几乎是扑到女孩身上,才把她的手从仪器上打开。

“我的小祖宗!您不是在院长办公室玩连连看的吗?”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走了调。

“您怎么跑手术室来了?这东西不能乱碰的!”

女孩被他吓了一跳,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嘟着嘴,一脸天真无邪。

“连连看玩腻了嘛,人家想来手术室里面玩戳戳啊。”

麻醉师快要哭了,指着旁边手术室里亮着的“手术中”红灯,

“姑奶奶,里面正在做开胸手术!您快回院长办公室去,我给您买最新款的游戏机,求您了!”

女孩似乎被说服了,但刚站起身,就嫌恶地甩了甩手。

“戴着这个胶皮手套好不舒服哦。”

她说着,随手一摘,那只白色的无菌手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精准地飞进了旁边半开的器械传递窗口。

“啪嗒”一声轻响。

紧接着,隔壁手术室内,心电监护仪陡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锐长鸣!

“病人出现急性排异反应!血压骤降!快!肾上腺素!”

“感染源!有异物掉进胸腔了!快找!”

手术室内瞬间乱作一团。

我看着这一幕,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我拦住身边一个看上去刚毕业的年轻护士。

“她是谁?”

小护士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瞥了一眼那女孩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和厌恶。

她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姐,您小点声。”

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比蚊子还轻。

“她是咱们周院长的未婚妻,叫安安。”

我心里咯噔一下,最近周景深那些夜不归宿、电话不接的异常行径,瞬间都有了答案。

小护士还在继续说,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疲惫:

“你是新来的吧?过几天就习惯了。周院长可宝贝她了,我们都得当祖宗一样供着。”

“她平时都在周院的办公室里待着,看看剧玩玩手机,不会来我们这边的。今天应该是周院长外出开会了,没人看着她,才跑出来放风。”

我听着他的话,脑子嗡嗡作响。

她是未婚妻。

那我这个结婚证上写着周景深名字的合法妻子,又算什么?

小护士看我脸色惨白,关切地问了一句。

“您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我摇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就是有点震撼。”

“医院里还能有这样的人,真是......长见识了。”

小护士苦笑着摆摆手。

“习惯就好,反正她也不会真的做什么。大家多看着点,祈祷她赶紧玩够了回办公室就行。”

我没再出声。

不会真的做什么?

刚刚她要是进了ICU,里面任何一个病人出了问题,都是一条人命。

这个责任,谁来负?

我看着安安走进医生休息室的背影,她走路的姿势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蹦一跳的。

我摸出手机,本想直接打给父亲。

可转念一想,我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就这么让他下台,太便宜周景深了。

爸爸让我来考察他的能力。

现在看来,他的能力、医德、人品,每一样都烂到了根子里。

我倒要看看,这家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医院,到底被他糟蹋成了什么样。

我整理了一下白大褂,走到护士站。

“你好,我是集团派来做医疗流程巡查的林夏。”

“麻烦帮我安排一个临时办公室,需要能看到监控的。”

“还有,今天的考察是保密的,我不希望周院长知道我来过。”

护士长恭敬地点点头。

我走进办公室,打开监控,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安安身上。

她正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好奇地看着玻璃窗里的病人,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探望”一下。

上午周景深不在。

安安大概是在院长办公室里玩腻了。

她又从里面晃悠了出来。

她在住院部里四处闲逛。

一会儿跑到儿科,捏着孩子的脸蛋哈哈大笑“这谁家的猴!”

一会儿又溜达到药房,非要药剂师给她找“吃了能变漂亮”的糖豆。

所有医护人员都对她避之不及,在她离开后赶紧检查自己的病人有没有被她“关照”过。

她晃到了设备控制中心,门上“闲人免入,高压危险”的警示牌形同虚设。

她一眼就被那个巨大、鲜红色的总阀门吸引了。

“哇,这个红色的方向盘好漂亮。”

她伸出手,带着极大的兴趣,用力转动了那个阀门。

“咯吱——”

沉重的阀门被她用尽全身力气,转了整整九十度,从“开启”转向了“关闭”。

下一秒,整栋住院大楼,所有的ICU病房、手术室、普通病房,瞬间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嘀嘀嘀——嘀嘀嘀——”

“警告!中心供氧中断!警告!中心供氧中断!”

所有连接着呼吸机的病人,生命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数值开始断崖式下跌!

几秒钟后,整栋楼爆发出地狱般的景象,

护士们推着手动呼吸囊疯狂奔跑,医生们在病床前徒手进行胸外按压,绝望的喊声此起彼伏:

“ICU三床停跳了!准备除颤!”

“七楼孕妇缺氧,胎心掉到60了!”

“快!手动呼吸囊!所有还能动的都去给病人手动供氧!”

麻醉科主任第一个从手术室冲了出来,他看到安安,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嘴唇哆嗦,刚要开口,

一个护士崩溃地从ICU冲出来,带着哭腔喊道:

“主任!3床的病人血氧掉到60了!自主呼吸停止了!”

下一秒,设备主任冲了过来,看到安安,脸色铁青,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卑微的笑:

“安安小姐,您没伤到吧?有没有吓到您?”

“这事不怪您,肯定是设备出了故障,我们马上处理!您先回办公室休息,这里交给我们。”

安安撇撇嘴,对这个解释似乎不太满意,

但还是被设备主任半哄半骗地请回了周景深的办公室。

设备主任这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开始大声呵斥技术人员抢修。

他路过我办公室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主任,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主任看了我一眼,认出我是集团来的,脸上露出一丝凄凉。

他把我拉到消防通道的楼梯间,压低了声音。

“您是总部来的吧?有些事我本不该说,但今天这事......”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不瞒您说,她是周院的心尖尖,我们不敢得罪啊。”

“今天周院去市里开会,没人看得住她。”

“平时周院在,还能把她哄在办公室里......”

他脸上满是屈辱和无力。

“上次,她也是不小心,把血库的标签给撕了。”

“她觉得那些标签贴着好玩,就全都撕下来,胡乱贴了一通。”

“整个血库的血型全乱了,检验科通宵加班了两天才重新核对完。一台大手术因为找不到匹配的血源,差点耽误了!”

“最后呢?”我问。

“最后,周院说我们血库管理不善,存在重大安全隐患,扣了我们整个科室的年度奖金。”

“他说这是给我们长个教训。”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这就是周景深的管理方式。

纵容一个疯子在医院里草菅人命,然后让所有兢兢业业的医护人员为她的愚蠢买单。

周景深,你真是好样的。

就在这时,院长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安安探出头来,对着外面喊。

“好吵啊!我的皮肤都干了!谁去给我买一盒进口的补水喷雾?”

没人回答她。

整个走廊,只有一片压抑到极点的沉默。

急诊科刚把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爸爸就打来电话。

他让我立刻去医院的生物样本库,取一份极其稀有的“熊猫血”冷冻血浆。

他说这份血浆是给一位正在紧急抢救的世交长辈用的,下午就要专机空运走,让我务必亲自经手,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拿着授权文件,进入了生物样本库。

管理员将那个贴着“生物危险”和“生命攸关”双重红色标签的金属样本罐,

小心翼翼地从零下196度的液氮罐中取出,刚准备放入专用的恒温运输箱内。

安安裹着一件白大褂,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溜达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上冒着白气的样本罐,眼睛瞬间亮了。

“哇,这是什么?是医院新出的冰淇淋吗?看起来好好吃!”

她说着,就理所当然地伸手过来要拿。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运输箱护在身后,避开了她的手。

这里面的东西,关乎一条人命。

她的手抓了个空,穿着高跟鞋的脚下一个不稳,身体猛地向前倾倒。

手里的那杯全糖热奶茶,脱手而出。

滚烫的棕色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刚刚打开、还没来得及封存的恒温运输箱上。

箱内的精密感应器被热奶茶一浇,瞬间短路。

“滋啦”一声。

箱体发出一声刺耳的警报,显示屏上的温度读数开始疯狂飙升,代表样本活性的绿灯瞬间变成了代表“已失效”的红色。

这罐价值连城、能救命的血浆,彻底废了。

我看着那个闪烁的红灯,再也无法维持旁观者的冷静。

我抬起头,目光像冰刀一样落在安安的脸上。

她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因为我躲开她的动作而满脸恼怒。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份样本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安安大概是第一次被医院的“员工”用这种语气质问。

她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怒火。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挺起胸膛,用一种你惹上麻烦的眼神看着我:“我是周院长的未!婚!妻!”

我看着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哦?”我平静地反问。

“周院长的未婚妻,就可以随意毁掉用于救命的血浆吗?就可以把人命当儿戏吗?”

我的反问,显然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她气急败坏,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我当然可以!”

“别说一份血浆,就是整个血库,我想倒了就倒了!!”

她的声音尖锐的刺耳,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新来的,敢来教训我?”

样本库负责人闻声赶来,看到失效的运输箱,脸色瞬间惨白。

他嘴唇颤抖,拉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压低道:

“林医生,快,快给安安小姐道个歉!这份血浆是救命的,没了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您先认个错,让周院消气,我们再想办法!”

我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安安。

她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拿出手机,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好,你嘴硬是吧?你以为我治不了你?”

“我这就让景深告诉你,我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她直接拨通了周景深的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她把手机屏幕对着自己,准备让周景深来为她撑腰。

视频一接通,安安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她对着镜头,声音里充满了天大的委屈,开始哭诉。

“景深,我被人欺负了。”

“医院新来的一个医生,好凶啊,我就是口渴想问问她那个是不是冰淇淋,她都不理我。”

“她自己毛手毛脚把东西弄坏了,还冤枉是我弄的,让我赔,她还骂我!”

她颠倒黑白,说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视频那头,传来周景深温柔安抚的声音。

“宝宝不哭,有老公在呢,没人能欺负你,我来处理。”

我能看到,他正穿着无菌手术服,背景是一个大型的阶梯会议室,他似乎正在一场极其重要的国际医学峰会上做手术演示。

可现在,他为了一个女人的几滴眼泪,中断了这场关乎前途的演示。

“乖,不哭了,把手机给她。”

周景深的语气,从温柔瞬间切换到了冰冷。

他对着安安身后,也就是我们所有员工的方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说。

“是谁惹我们家安安生气了?”

“把手机给她,我亲自跟那个人说。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安安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下巴扬得高高的,眼神里满是挑衅和炫耀。

我平静地接过手机。

我的脸,清晰地出现在了视频镜头前。

周景深看到我,明显呆滞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林夏?你怎么在这?”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我的出现是一件多么棘手的事情。

“你先别闹!等我回来给你解释!”

我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脸。

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

他见我没反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变得极度不耐烦:

“林夏,你不要无理取闹!一份血浆而已,没了再找就是了。”

“我现在有重要的手术演示,这关系到医院的未来声誉,你先回家去,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我被他的愚蠢和冷漠,彻底气笑了。

我对着镜头,冷冷地说了一句。

“很好,周景深。”

“你的能力,你的医德,我考察完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把手机扔还给一脸错愕的安安。

紧接着掏出自己的手机,在我助理的号码上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楼层。

“小陈,立刻通知董事会,罢免院长周景深。另外通知法务部,拟一份离婚协议。”

“毕竟,一个院长而已,没了再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