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死遁后,阴鸷王爷一夜疯魔

第2章

第2章

顾宸仪转向朱艳玲,急切道:“听见了吗?京城靖安王重病,皇榜求医,赏金丰厚得能买下十个王家村!带我去揭榜,治好王爷,赏钱分你一半!”

朱艳玲嗤笑出声,笑声尖利又夸张:“哎哟!真是烧坏脑子了!王爷的病?皇榜?你?你个喂猪都不配的贱蹄子,认得药草还是认得字?你是能诊脉还是能开方?笑死个人!你连王府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顾宸仪冷冷地盯着她:“我不需要认得门朝哪开,我只需要认得病。你不敢S我,又舍不得钱。让我试,你有机会得巨款。不让我试,人财两空。该怎么选,你心里清楚。”

朱艳玲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这死丫头像是彻底换了个人,说的话句句戳在她心窝子上。

S又不敢真S,卖又卖不上价,那皇榜,万一是真的......

贪婪最终战胜了疑虑和愤怒。

她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好!我就带你去看!让你死个明白!要是你敢骗我,根本治不了病,不用官老爷动手,我就在县衙门口当场打死你,也好叫大家看看骗子的下场!”

她嘴上说得凶狠,心里却盘算起来:要是这丫头真有点邪门歪道,侥幸蒙对了,那赏钱......哼,一个快病死的小丫头,到时候怎么拿钱,还不是她说了算?

“起来!”朱艳玲粗鲁地一把拽起她,“别装死!现在就去县城!”

顾宸仪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她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靠刺痛维持清醒,踉踉跄跄地被朱艳玲推搡着出了门。

烈日当头,朱艳玲骂骂咧咧地往前走,不时推她一把,嫌她走得太慢。

顾宸仪用意志力拖着身体移动,但眼睛却没闲着。

经过一片坡地时,她眼尖地瞥见几丛不起眼的绿色。

“停下,我要解手。”她气息微弱地说。

朱艳玲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你事多!快点!耽误了时辰,看我不抽你!”

顾宸仪走到坡地后,确认朱艳玲没跟过来,迅速蹲下身。

她扯下几株草药,在手心揉搓出汁液,敷在几处红肿热痛的伤口上。

清凉感暂时压下了疼痛,让她稍微喘过一口气。

她不敢耽搁,整理好衣服走回去。

“磨磨蹭蹭!”朱艳玲一把揪住她,“快走!”

县城门楼就在眼前,城门口围着不少人,对着城墙上的黄纸指指点点。

两名差役守在两边。

朱艳玲眼睛一亮,扯着顾宸仪就挤了过去,嘴里嚷着:“让让!让让!我们是来揭榜的!”

人群哗然一下散开些许,所有人都看向她们。

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震天的哄笑。

“哈哈哈!王家的,你穷疯魔了?带着你这快病死的童养媳来丢人现眼?”一个认识朱艳玲的胖妇人笑道。

“这丫头片子风吹就倒,能给王爷治病?怕是连药罐子都端不动吧!”

“疯婆子!想钱想疯了!赶紧滚回去,别冲撞了官爷和皇榜!”

嘲弄声、奚落声一句接一句,朱艳玲脸皮再厚,也有些下不来台,心里那点贪念被众人的嘲笑压了下去,转而变得羞恼。

她狠狠掐了顾宸仪胳膊一把,低声骂:“死丫头!尽让我丢人!赶紧跟我回去!”说着就要把她拽走。

顾宸仪被她扯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但她站稳,脚下却像生了根,任朱艳玲怎么拽也拽不动。

朱艳玲更气了:“你作死啊!”

这时,一个穿着长衫的老秀才挤了过来,他语带责备:“秀芳丫头!这不是胡闹的地方!快跟你婆婆回去!别在这丢王家村的脸!”

顾宸仪猛地一甩手,挥开了朱艳玲拽着她的手,道:“民女顾宸仪,愿为靖安王诊治。”

朱艳玲在一旁听得一愣,尖声道:“你个死丫头乱说什么?你叫王秀芳!”

顾宸仪根本不理她,目光只直视差役。

守榜的差役这才正眼看向她。

高个的那个嗤笑一声,满脸嫌恶地挥挥手:“哪来的疯丫头?滚滚滚!再捣乱把你们都锁进大牢!”

顾宸仪像是没听到那呵斥,竟一步一步,朝着皇榜走去。

周围的哄笑和议论声渐渐小了,人们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

那高个差役见她不仅不走,还敢上前,顿觉威严受损,怒喝道:“叫你滚开听见没有!”说着就要上前推搡。

顾宸仪停下脚步,声音坚定:“皇榜之上,白纸黑字,可曾写明揭榜者须身穿绫罗绸缎?”

差役一愣。

她继续问道:“可曾写明须得年过花甲、胡须满面?”

差役一时语塞。

顾宸仪直视着他:“民女虽衣衫陋敝,然技艺在手。军爷阻拦,可是要替王爷绝了这天下间可能存在的最后一线生机?”

那高个差役脸色骤变,愣是没敢再往前推。

另一个矮壮差役眼神也变了,重新打量起顾宸仪。

他们只是底层的小吏,奉命守榜,抓人容易,可若这疯丫头万一真有门道,他们拦了,可吃罪不起!

上头为王爷的病,都快急疯了!

就在两名差役迟疑间,顾宸仪已经走到了皇榜之下。

皇帖贴得并不高。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抓住了皇榜的一角。

“刺啦——”黄纸被她一把揭下!

那矮壮差役最先反应过来,脸色一肃,从腰间解下一捆麻绳,上前一步:“既揭皇榜,便需依律......”话虽如此,语气却已收敛了许多,不敢再有丝毫轻慢。

顾宸仪姿态坦然:“民女自愿揭榜,依律当由官府勘验身份,押送王府试医,而非军爷动用私刑捆缚。若此去路途因捆缚延误,或因军爷手段粗鲁致使民女伤上加伤,无法全力为王爷诊治,期间王爷若有不测,这干系,诸位军爷,可能担待得起?”

矮壮差役准备绑人的动作停下,高个差役也抿紧了嘴,不敢再多言。

这丫头句句在理,他们哪里还敢把她捆缚拖延?

“既如此,”矮壮差役收起绳子,语气带上了几分恭敬,“姑娘请随我等前往县衙,禀明县尊大人,再由县衙派人护送姑娘上京。”

顾宸仪微微颔首,将皇榜仔细折好,收入怀中。

朱艳玲一个激灵,猛地回神,笑得谄媚又贪婪,道:“秀芳啊,好丫头,真揭了?那赏钱......”

顾宸仪截断她的话:“你听清楚了。从我在皇榜前报上名号那一刻起,王秀芳就已经死了。现在去王府的是顾宸仪。王爷若能痊愈,赏金功绩自然记在顾宸仪名下。你若想拿到你该得的那份,就老老实实回去等消息。若敢在外胡言乱语,甚至妄图冒名顶替,提前支取什么......”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朱艳玲骤然变白的脸,才继续道:“官府追查下来,欺诈皇家的后果,你自己掂量。”

朱艳玲被“欺诈皇家”四个字吓得浑身一哆嗦,想借着婆婆的名头先去官府讹点定金的心思瞬间消失,连忙摆手:“不敢不敢!秀芳,呃不......顾姑娘,你放心去!婆婆在家等你好消息!”

顾宸仪对差役道:“军爷,烦请带路。”

两个差役一左一右,护送顾宸仪朝县衙方向走去。

围观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看着他们离开,充满了惊疑、猜测和难以置信。

“这丫头......邪门啊!”

“说的头头是道,难道真有点本事?”

“靖安王爷那病,太医都没法子......”

“啧,我看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