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创业失败，负债百万那晚，我谈了五年的未婚妻死了。

她为了帮我筹钱，瞒着我去黑市卖S。

后来再无音信。

搜寻半月无果后，道上的朋友跟我讲：

她死在了手术台上，早就被摘空器官尸骨无存。

我爸听到后，突发脑溢血去世。

我被债主打断了推。

所有人都骂我是个废物，不仅害死了爱我的女人，还拖垮了整个家。

我生无可恋，站在市中心的楼顶。

准备结束一切时，突然看到本来死去的妻子，正踮起脚亲吻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1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愣了片刻后，赶紧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到了那家西餐厅的后门。

我攥紧了口袋里父亲的遗照。

目光死死地钉在安晴身上。

那张脸，那份神态，甚至连笑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安晴明明已经不在人世了。

死亡证明的复印件还压在我的床垫下，怎么可能活生生出现在这。

我换上角落里一套侍者的衣服，低着头混进了餐厅，却被经理拦了下来。

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轻蔑。

“新来的？死瘸子你懂不懂规矩，今天这里被包场了。”

“里面是李总宴请贵客，惊扰了贵人，你担待不起。”

我喉咙干涩，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晴举起酒杯，与那个男人相视而笑。

她依偎着那个毁了我一切的男人，从我身边走过。

全程没有向我投来哪怕一瞥。

“安晴。”

我用嘶哑的嗓音，几乎是本能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最先转头的不是安晴，而是那个油腻的男人，李伟。

他投向我的视线带着一丝玩味，随即咧开了嘴。

“小晴，这人你认识？”

安晴这才懒洋洋地转过身。

那张熟悉的脸庞让我的心脏一阵绞痛。

与我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眉头轻蹙，旋即对着男人摇了摇头。

“李哥，你忘了。他是我们公司之前开除的那个技术员。”

“手脚不干净，没想到还敢来这儿。”

她说完，手臂缠上了李伟的胳膊。

“别为这种小角色影响心情，我们进去吧。”

眼看他们就要转身，我挣脱了经理的拉扯。

“我不可能看错，你不是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你手腕上那道疤，是当年为我挡刀留下的......”

我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伸手就想去抓安晴的手腕。

然而下一秒，我的手腕骨就被保安反拧，发出一声脆响。

我疼得满头冷汗，跪倒在地。

安晴站在我面前，眼神冷漠地像在看一个垃圾。

“我今天兴致不错，不想跟你这种垃圾计较。搅黄了李总的生意，你清楚后果吗？”

原本看热闹的宾客全都噤声。

有认识我的人开始小声议论。

“那不是顾辰吗，公司倒了还来这里闹事。”

“快走吧，李总的手段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只是盯着安晴，眼眶渐渐发红。

如果父亲知道，安晴根本没死，他是不是就不会被活活气死？

“小晴，这么重要的晚宴，被这种货色搅了局，总得给个说法吧？”

李伟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

他肥腻的手指捏了捏安晴的脸蛋。

安晴收回目光，侧头对保安吩咐了一句。

“后巷那几条野狗应该饿了，把他拖出去，别弄脏了地毯。”

我被几个人粗暴地拖进了漆黑的后巷。

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剧痛让我几乎昏厥。

冰冷的污水浸透我的衣衫，呛得我咳出血沫。

所有的疑问堵在喉咙里，似乎再也没有问出口的必要。

我和安晴相恋五年，她的一切我都刻骨铭心。

她认出我了，只是不屑于承认。

2

我被一个好心的清洁工发现时，已经快没了气息。

混着污水的血迹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周围的人都绕着我走，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

每动一下，骨头都像要散架一般。

我抱着父亲冰冷的遗照，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到了栖身的那个潮湿地下室。

铁门虚掩着。

我伸出去推门的手顿在空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我那张破烂的床上。

他看到我，推了推金丝眼镜。

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安晴没有来，她派了个律师。

气氛无比压抑，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他公式化地开口。

“顾先生，安小姐希望你签了这份协议，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这里有一笔钱，足够你下半生安稳度日。”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施舍一只流浪狗。

“滚。”

我推开他递过来的文件，眼神里只剩下憎恶。

但他没有动，只是平静地将文件放在桌上。

“安小姐已经预料到您会是这个反应，她稍后会亲自过来。”

律师走后不久，安晴就出现在了门口。

她皱着眉打量着这个发霉的房间，满脸的嫌弃。

什么都没讲，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扔在我面前。

“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我打开她想检视我伤口的手，语气里满是冰冷。

但她却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

指甲掐进我未愈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你心里不平，我可以理解。”

安晴的声音毫无波澜，似乎根本不打算为发生的一切做任何解释。

没有丝毫歉意，没有半点不安，仿佛背叛只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他们都说你死了，你明明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我爸受不了打击死了，我妈也精神失常！”

我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她一巴掌，目光中充满了血丝。

安晴抚了抚微红的脸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面对我的嘶吼，她反而轻笑出声。

“我已经为你安排了最好的精神医生，你妈妈会慢慢康复，也可以在那里安度晚年。”

“这些钱，足够你度过下半生了。”

听着她的话，我只觉得无比荒谬。

安晴是我父亲资助的孤儿，我母亲待她如同亲女。

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妈根本不会精神失常。

她至今都认为，是她逼着安晴去赚钱，才害死了她。

我低下头，轻轻擦拭着父亲遗照上的灰尘。

“我妈用不着你的假慈悲。”

这种陌生的称谓让安晴的眉毛挑了一下。

流露出几分不悦。

“我走的时候你妈还好好的，她疯了关我什么事。”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签了协议，拿着钱滚出这个城市，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她指了指桌上的那份协议。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讥讽地笑了起来。

“安晴，你早就死了。死的那个是你，活着的这个我根本不认识。我不会签，更不会走。”

“你这么怕我出现在李伟面前，怕他知道你这个清纯玉女，在外面还有个瘸腿的前未婚夫。”

我的话语让安晴彻底失去了所有伪装。

她眼神阴冷，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遗照，狠狠摔在地上。

“我警告你，不要在出现。”

“你如果想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就尽管来试试。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身败名裂。”

3

我被安晴的人带走了。

她为了逼我离开，把我关在了城郊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两个壮汉寸步不离。

每天晚上安晴都会过来。

一句话不说，只是把食物和水放在地上。

像是在投喂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这样的日子在李伟找到这里时结束了。

他那天带着一股S气，身后还跟了四五个人。

安晴的人都认识李伟，根本不敢阻拦，立刻打开了仓库的铁门。

点头哈腰地问候。

“李总，您怎么来了。”

李伟看都没看他们，笔直向我走来。

他身后的人立刻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我本能地反抗，却被反剪双手，动弹不得。

剧痛让我额头冒出冷汗。

对上李伟的目光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贪婪和残忍。

“我早就觉得你和安晴之间不干净。”

“她那种女人，最讨厌麻烦，居然没直接弄死你，而是把你藏在这里。”

“顾辰是吧，你破产了，我不跟你计较。”

“但你手里还攥着不该有的东西，今天就得给我吐出来。”

李伟从手下那里接过一个水桶，猛地将我的头按了进去。

窒息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耳边只有李伟阴冷的笑声。

“听说你爸是被你气死的。现在能体会到他临死前喘不上气的感觉了吗？”

李伟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安晴的手下得了命令，不敢真的让我死掉。

他们在李伟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李伟原本狰狞的表情明显缓和下来。

他松开我的头，让我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咳嗽。

“顾辰，你别以为有安晴给你撑腰就万事大吉。”

随着他话音落下，旁边的人心领神会，立刻用绳子将我吊了起来。

我被倒吊在房梁上，头下脚上，血液迅速涌向大脑。

“我和安晴，早就结束了！”

李伟打开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完全无视我的嘶吼。

一桶又一桶的冰水从我头顶浇下。

刺骨的寒冷让我浑身发抖，意识也开始涣散。

李伟在一旁拍着手，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把我放下来。

我的嘴里、鼻子里全是冰冷刺骨的水，呛出的液体带着血丝，又苦又涩。

“阿伟，我不是让你别动他吗，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意识昏沉间，我抬起头看到了安晴。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飞快扫过，眉头微微皱起。

但面对李伟的所作所为，她只是语气温和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不放心，所以把他关起来，就是想让你亲自来问。”

“毕竟那份技术资料对我们很重要，必须拿到手。”

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李伟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得意地向我扬了扬下巴。

安晴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把U盘交出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

本来，我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

我和安晴毕竟相爱五年，她或许还有一点人性。

可是没有，我的安晴，早就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取代了。

见我没反应，安晴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

“阿辰，别逼我。”

我冷笑出声。

“东西，我烧了。”

烧在了我父亲的坟前。

安晴站起身，转而吻上李伟的嘴角，轻声安抚。

“好啦，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你说想在环球中心办庆功宴，我已经包下了顶层。”

“你会满意的。别为了这点小事脏了手。”

“哼！罢了，既然不肯交出来，就让一切都消失吧。”李伟恶狠狠地咒骂。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仓库门口。

而我的世界也彻底陷入黑暗。

4

安晴的庆功宴前夜，她派人将我送走。

临行前她给了我一张匿名的银行卡。

我没有反抗，离开这里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

但我没料到，李伟早就洞悉了安晴的计划。

在我被送走的前一晚，他独自打开了我的房门。

“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晴晴就是下不了手S你？”

“明天是我的公司上市的日子，你猜我把你带过去，场面会不会很精彩？”

李伟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针管。

他将里面的液体尽数注入我的手臂。

“我们玩个游戏，到时候我会把你丢进湖里，她也只会拍手叫好。”

药物迅速生效，我的四肢变得无力，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

明明安晴已经和他站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把我当成他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我和安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我不管你们有没有瓜葛，我只要你彻底消失！晴晴身边不能有任何污点！”

“你肯定还指望安晴会念旧情吧？我会让你亲眼看到现实有多残酷。”

我被装在一个帆布袋里，运上了庆功宴的会场。

他们把我扔在后台的杂物间，让我透过屏幕看着安晴和李伟接受众人的祝贺。

当李伟敲响上市的钟声时，他的目光仿佛穿透屏幕，落在了我的身上。

看到我被药物折磨得不成人形，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安晴无奈地摇了摇头。

“又有什么新花样？今天是公司的重要日子，别玩得太过火。”

她指间的戒指在聚光灯下闪耀。

刺痛了我的双眼，带来一片酸涩。

我想喊出她的名字，却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声。

“晴晴，你不是答应过我，上市后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吗？”

李伟与她举杯相碰，语气里满是宠溺。

“你把那个商业间谍处理掉，这就是我今天最大的心愿。”

安晴没有认出我。

所以在她看来，解决一个无关紧要的疯子而已。

只要能让她的新任丈夫高兴，她什么都愿意做。

“你高兴就好，听你的。”

她拍了拍手，现场的音乐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能参加宴会的，都是这座城市的头面人物。

他们对处理一个“疯子”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

甚至有人提议。

把他绑上石头，沉到湖底，永绝后患。

李伟鼓掌叫好，安晴也没有异议。

她只是多看了屏幕里的我两眼。

下一秒我就被人拖拽着，扔进了会场外的观景湖。

或许这一次，我真的可以去见我爸了。

我闭上眼睛，放弃了所有挣扎。

安晴不经意地看向湖面，可只是一瞥，就让她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