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弃妇?摄政王白天争宠夜里翻墙

第2章

第2章

“和离?”宝珠眼睛都瞪大了,“这怎么离得掉。”

康平侯府看着光鲜,其实早就是个空壳子。

侯夫人把薛家当钱串子,整个侯府的亏空都等着薛挽来填补。

侯府这一帮人见了薛挽,就像乞丐见了金锭子,绝对不可能轻易撒手。

“只要我想离,就一定离得掉。”薛挽说。

她心里暗暗想——

如果他们真的死都不愿意撒手,那就让他们死掉好了。

让这一家的吸血虫,先偿还她的苦,再偿还她的命。

“你帮我去盘点一下我名下的铺子,把账本带回来。”薛挽吩咐宝珠。

从前铺子里的事都是丢给掌柜负责,和离以后,这些铺子就是她今后的立身之本,必须早早攥在自己手里。

“是。”

宝珠领命去了。

走了没多久,一位不速之客上门。

是傅云汐。

来赔罪,为小丫鬟送错了贺礼。

“下人疏忽了。”

她一脸歉疚,“我一向是主张人无贵贱之分的,从来平等对待下人,不给他们立规矩,没想到今日犯了这样的错,姐姐要怪就怪我吧。”

傅云汐很会扮好人,表面道歉,实际上抬高了自己。

薛挽打量她。

眼前的傅云汐,少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圆融,更清秀单薄,柳条一样弱质纤纤。

碧水柔风的样子,让人很容易心软。

她柔柔地笑,“我特地摆了一桌赔罪的小宴,姐姐如果愿意原谅我,就去坐一坐,不然我真的会愧疚到寝食难安。”

姿态放的这样低,不去反倒是薛挽小气不饶人。

薛挽记得,前世她懵懵懂懂,去了才发现是一场鸿门宴。

傅云汐故意戳痛她,激发她的愤怒,让她闹起来,然后给她扣上一个善妒疯癫的帽子。

以后不管再起什么争端,阖府都说是薛挽又发了疯病。

“好。”薛挽爽快答应。

她和傅云汐的账得慢慢算。

这一次借着这场鸿门宴,她可以先讨回来一点儿利息。

两人一起往西院去。

走到花厅外,就听见里面一个脆亮的声音:“四哥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商户女,他都不许我管那个商户女叫四嫂,可那商户女有钱,四哥休不掉她,真惨。”

说话的是陆书瑶,侯府唯一的嫡出小姐。

她三天前才摇着薛挽的胳膊,一口一个“好嫂嫂”,央求薛挽帮她买下一整套最时兴的胭脂水粉。

傅云汐忙解释:“姐姐千万别放心上,都是小妹随口说着玩的。”

薛挽扫了她一眼:“是吗,我还以为是你故意让我听到的。”

傅云汐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初:“姐姐把我想窄了,我不屑做那种只会算计人心的内宅妒妇,我的天地在宅院之外,姐姐不懂,燕雀不知鸿鹄之志。”

两人说话间进了花厅。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陆书瑶一见到薛挽就垮下脸。

“你来干什么!”

听起来是明晃晃的嫌弃和不欢迎。

“薛挽姐姐是我请来的客人,书瑶,你不许无礼。”傅云汐斥责,语气却亲昵。

又说,“这里都是少铮和我的好友,我们创了一个诗社,常常小聚,姐姐别跟他们客气。”

宛然是女主人的姿态。

她和陆少铮的朋友们打成一片,而薛挽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谁都没见过,谁都不认识,更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她要薛挽认清自己的位置。

“听说姐姐因为我的事,和少铮大吵一架。”

傅云汐握住薛挽的手,很恳切,“我与少铮只是志趣相投,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不是来与姐姐争夺什么的,姐姐不要以己度人,误会了我们。”

薛挽半点儿不和她假惺惺,冷淡抽回手。

“陆少铮偷了我的镯子送给你,你们是君子之交,还是狼狈为奸?”

金镯子黄澄澄戴在傅云汐手腕上,花厅里所有人都看得到。

傅云汐脸顿时涨红,连忙将镯子取下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镯子是姐姐的。

少铮只说这镯子上的兰花纹与我相衬,说这镯子若是戴在旁人手上,反倒玷污了兰花的清名,我才收下的。”

傅云汐袖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她取镯子的动作带了出来,“啪”一声掉在地上。

一条黑珠子手串。

傅云汐注意到薛挽视线停留在手串上,立即说:“这是我在少铮堆放杂物的书箧里看到,少铮本来打算扔的,我随手拿来玩,姐姐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权当我不小心误拿了姐姐镯子的赔罪。”

黑檀木佛珠,有市无价,万金难买。

这条手串是薛挽抄了几千页的经书,从护国寺方丈那里求来,珍而重之送给陆少铮的。

前世她就是为这条手串失态,不管不顾去找陆少铮问个清楚。

然后被侯府下人一传十,十传百,传成了一个发疯的妒妇。

傅云汐满怀期待等着薛挽的反应。

薛挽表情始终没有半点儿波澜。

“不告而取是为偷。”

“这条手串是偷,兰花镯子是偷,你头上的点翠首饰,身上织金罗裙,是陆少铮擅自用我的钱买的,也是偷。”

傅云汐脸色瞬间难看。

薛挽应该软弱可欺,庸俗愚蠢。

突然这样咄咄逼人,她完全没准备,被打得措手不及。

“除了首饰衣服,你房里还有不少古玩字画,都是从我这偷走的。

我相信以云汐姑娘的品性,不会贪图别人的钱财,等我回去列个单子,叫丫鬟照单子把东西拿回来。”

傅云汐面皮紧绷,笑都有些挂不住。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舍不得,也只能讪讪。

“不是要紧东西,什么时候摆在我屋里的我都不知道,姐姐这么稀罕,就拿回去吧,我并不在意这些俗物。”

好好的鸿门宴,没能如愿立威,反倒让自己受了那么大的损失,傅云汐心里怄气。

等薛挽走了,傅云汐撇下花厅没办完的小宴,立马去正院找侯夫人。

——

薛挽回到兰芜院,正好到了晚饭的时候,宝珠也带着账本回来。

大厨房送来的饭菜照例敷衍。

以往怕侯夫人寻她错处,说她矫情,也怕让陆少铮更加不喜欢自己,薛挽从来都是给什么吃什么。

今天却格外不想动筷。

前世她病死前的几年,时常胃痛,食不下咽,吃了很多治胃病的药都不见好。

后来找到一个老郎中,老郎中说这是情志病。

病灶不在身上,而在心里。

胃是能感知情绪的脏腑。

她忧思过重。

操劳辛苦一辈子,最后全为别人做了嫁衣,到死都憋屈。

“把这些饭菜倒了,拿些钱去外面酒楼订一桌席面,以后的一日三餐,都让外面做好了送来。”

又不是没有钱,吃一桌扔一桌也吃得起。

她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不管是情绪,还是身体。

宝珠一听喜出望外,拿了钱就跑出去。

没一会儿山珍海味流水一样送进来,整个兰芜院都香气四溢。

消息传到正院,侯夫人狠狠皱了眉。

就算从外面订酒菜,也应该先送到老夫人那里,再送到她和侯爷这里,还有府里的少爷小姐。

怎么能一个人吃独食。

一点不把侯府的规矩放在眼里。

“她这都是做给我看的,要在我面前显示她有多阔,我也没想到,她会为了区区一点钱财,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傅云汐把小宴上发生的事讲给侯夫人听。

“我向来最不爱后宅的龃龉,可姑母非要让我嫁一个庶子,堕入尘泥,竟然还要被一个商户女作践,这侯府分明没有我的位置。”

侯夫人连忙安抚:“姑母会帮你出气,眼下不可意气用事,坏了咱们筹谋的大事。”

屏退屋里的丫鬟,又低声说,“等你帮姑母把二房的财产继承过来,姑母就做主让你和少铮和离,到时候姑母会给你另觅良缘,让你高嫁,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现在不是处置薛挽的时候,少轩好不容易说到一门好亲事,必要风光大办,一百二十八台的聘礼,和喜宴大大小小的开支,这些都要薛挽出钱。”

傅云汐说:“可她连一点蝇头小利都要斤斤计较,恐怕不会听姑母的话。”

侯夫人含笑,拍了拍傅云汐的手。

“放心,只要拿住她的把柄,还怕她不乖乖听话,姑母已经全部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