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78:断亲后打猎和妹妹囤肉过冬

第2章

第2章

张桂芬的叫骂声在院子里回荡,尖利刻薄好像要戳破这漫天的大雪。

屋里江夏瘦小的身子还在不住地发抖,一半是冻的一半是吓的。

她怯生生地看着江春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一向对她不闻不问的哥哥,会突然像变了个人。

江春没有多解释。

上一世的亏欠说再多也苍白无力。

他脱下自己身上还算厚实的棉袄直接披在了江夏的身上,然后用手搓着她那双冻得通红的小手。

“哥......”江夏的声音细弱得好像猫叫。

“别怕有哥在。”江春的声音不高,看着这间空荡荡的屋子四面漏风,家徒四壁这个词用在这里都算是夸奖了。

他们没有被褥,没有锅碗更没有一粒米。

张桂芬那句“等你饿得快死了”并不是一句单纯的诅咒,而是即将发生的现实。

“哥,我们会饿死吗?”江夏小声地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会。”江春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跟你保证不仅不会饿死,我还会让你天天吃上肉。”

天天吃肉?

江夏呆住了。

对她来说那就像天方夜谭。

别说肉了能每天吃上一口热乎的玉米糊糊,不挨打就是顶好的日子了。

看着妹妹不敢相信的眼神,江春心里一阵刺痛。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

这是他父母留下的老屋,总该有点东西。

很快他在墙角的一个破木箱里,翻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还有一小捆充当绳子用的细麻线。

足够了!

江春把柴刀在破瓦片上磨了磨,虽然依旧很钝但砍些小树枝不成问题。

他回头对江夏说:“小夏,你在屋里待着把门从里面插好谁叫都别开。哥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江夏紧张地拽住他的衣角:“哥,你去哪?外面雪大,大娘她......”

“放心,她不敢再动你了。”江春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张桂芬已经骂累了,正叉着腰喘气。

她那个宝贝儿子江建财,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正躲在门后探头探脑,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蛋黄的痕迹。

看到江春拿着柴刀出来,张桂芬又来了精神阴阳怪气地喊道:“哟,怎么着?拿把破刀想吓唬谁啊?有本事去山里砍头熊回来没本事就别在这丢人现眼!”

江建财也跟着起哄:“没用的废物还想打猎?别被狼给叼走了!”

江春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对这种人任何回应都是浪费口舌。他径直走向了村后的那片山林。

这片山他上辈子打过无数次交道。

部队转业后,江春一度靠山吃山。

这片养育他也埋葬了他父母的大山,对他而言,更像是一座予取予求的私人宝库。

哪里有兔子窝,哪里有野鸡常出没,这些只是入门级的技巧。

他真正压箱底的本事是能与这山林里的生灵,用它们的方式“对话”。

大雪封山万物死寂。

他没有像其他猎人一样,咋咋呼呼地满山遍野乱撞,那是蠢人碰运气的搞法。他只是沉默地、坚定地,一脚深一脚浅地踏着积雪,走向那片在所有人看来都“一穷二白”的背风阳坡。

阳光斜斜地打在雪地上,刺得人眼睛发酸。

很快,他发现了一串脚印。

很浅,很乱,像是兔子留下的,但又有些不对劲。

江春蹲下身,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捻起一点雪。

雪质疏松,边缘已经开始融化。这是昨晚留下的。

他心里有了底,顺着这串凌乱的脚印跟了过去。

这一跟就是整整一个上午。

太阳从东边的山头慢悠悠地爬到了头顶。

江春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风干的窝窝头像石头一样硌着他的胃。

脚印时断时续好几次都消失在一片被风抚平的雪地里。

换做别的猎人恐怕早就骂娘放弃了。

但江春没有。

他知道这片阳坡背风,积雪下肯定藏着兔子过冬吃的草根和嫩芽。

别的猎人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他们不够耐心,更不够懂行。

他像一头孤狼耐心地勘察着每一寸土地。

风向、雪的厚度、植被的分布无数信息在他脑中交织汇成一张只有他能看懂的活地图。

终于在一棵歪脖子松树后面,他看到了一片被刨得乱七八糟的雪地。

找到了!

这里是兔子的“食堂”!

密密麻麻的脚印,新鲜的陈旧的,交织在一起昭示着这里曾经的“繁荣”。

江春的心猛地一跳一丝火热涌上心头。

然而他把附近翻了个底朝天,别说兔子,连根兔毛都没看着。

那些狡猾的小东西吃饱喝足就立刻钻回了各自的藏身洞。

太阳开始西斜金色的光芒染红了天边的云霞,也把江春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希望正在一点点被寒冷和饥饿吞噬。

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嘴唇因为干渴而裂开了几道血口子。

难道......今天真的要空手而归?

一想到家里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一想到妹妹那虚弱的身体,江春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不!

绝不能放弃!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一轮残月挂上树梢,清冷的月光洒在雪地上泛着一层诡异的白。

气温骤降寒风似乎都变得温顺了几分其实是冷到了极致,连风都仿佛被冻僵了。

江春找了一处避风的岩石凹陷处整个人缩成一团,闭上眼耳朵却像雷达一样微微耸动。

他整个人仿佛与这片死寂的雪林融为一体成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他在等。

等一个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江春的四肢都快要冻得失去知觉时——

一阵极其轻微的“簌簌”声钻入了他的耳朵。

来了!

江春的眼睛豁然睁开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一个危险的尖。

他看到,不远处的几丛荆棘下,有几团灰白色的影子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

一只、两只、三只......足足五只雪兔!

饿了一天的它们,终于熬不住,出来觅食了!

江春的心脏狂跳起来,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瞬间沸腾!但他依旧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他知道,但凡有一点异动,这些比鬼还精的家伙就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