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成了顶流经纪人

第2章

2 离婚后,我成了顶流经纪人

奔波、缴费、办理住院、和主治医生反复确认手术方案和风险......当一切暂时尘埃落定,窗外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新年第一天,我在充斥着消毒水和仪器滴答声的病房里度过。

顾圆小小的身体陷在病床里,脸色苍白,身上连着各种管子。看着女儿脆弱的样子,我心如刀绞,却只能强撑着,一遍遍告诉她:“圆圆不怕,妈妈在,医生叔叔阿姨会治好你的。”

安抚好女儿的情绪,看着她沉沉睡去,我才想起匆忙中只拿了证件和少量现金,顾圆常用的水杯、她最喜欢的安抚玩偶、还有她睡前要听的童话书都没带。这些东西,在病痛中或许能给她一丝慰藉。

疲惫的身体叫嚣着休息,但想到女儿醒来后可能需要的熟悉感,我还是强打精神,再次驱车返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这一次,我只为女儿。

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我松了口气,只想快点拿完东西离开。

“苏姐姐?这么早回来啦?”一个娇嗲的声音突兀地从卫生间方向传来。

姜棠穿着顾京迟那件宽大的深灰色丝质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锁骨和雪白的脖颈。她湿着头发,赤着脚,慵懒地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刚沐浴后的红晕和毫不掩饰的挑衅。

“我还以为苏姐姐要在医院陪护,今晚不回来了呢。”她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眼底却淬着毒,“毕竟以前好几次顾哥忙工作晚归,苏姐姐不也都是在外面‘过夜’的嘛?害得我呀,都先入为主了呢,不好意思哦姐姐。” 她刻意加重了“过夜”两个字,暗示意味十足。

见我冷冷地看着她身上那件明显属于男主人的睡袍,她恍然地“哦”了一声,脸上浮起恰到好处的羞涩,眼神却更加得意:“顾哥昨晚非让我留下来照顾他嗓子,说太晚了不安全。我拗不过他嘛,就只能答应了。这睡衣也是顾哥临时找给我的,太大了,穿着怪别扭的。” 她说着,还故意扯了扯过长的袖子,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移开目光,不想再看这令人作呕的表演,径直朝顾圆的房间走去。

“苏意!”顾京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耐烦,从主卧门口传来。他也穿着睡袍,头发凌乱,脸色阴沉,“让你好好反省,你跑哪去了?都跟你解释过了,棠棠只是在给我做专业的声带按摩!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棠棠年纪小,心思单纯,说话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你一个大她那么多岁的人,跟她计较什么?几句话就甩脸子,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嫉妒心强,蛮不讲理!”

又是劈头盖脸的指责。四句话,句句都在维护姜棠,句句都在指责我的“不懂事”。女儿生死未卜,他一句没问。他眼里只有他“金贵”的嗓子和他“单纯”的助理。

心,彻底凉透了。连愤怒都显得多余。

我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直接推开了顾圆粉色的房门。隔绝了身后那两道黏腻又恶意的目光。

快速收拾好女儿需要的东西,装进一个手提袋。我拉开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污浊之地。

“苏意!你给我站住!” 顾京迟带着怒气的脚步声逼近。

就在我拉开门迈出一步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身后压到门上!

“砰!”

“啊——!”

钻心刺骨的剧痛从左手食指和中指传来!我的手指被厚重的实木门狠狠夹住,指甲瞬间连根掀起,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有几滴甚至溅到了顾京迟惊慌失措的脸上。

十指连心,痛得我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只能靠着门框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阿意!”顾京迟显然也没料到,脸上的怒气被惊愕取代,看到我鲜血淋漓的手指,他脸色瞬间白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在气头上,没看见你的手!医药箱!我这就给你包扎!” 他手忙脚乱地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捧起我受伤的手,慌乱地抽着纸巾,试图擦去不断涌出的鲜血,动作带着一种迟来的、虚伪的珍惜。

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甚至没能持续十秒。

“顾哥......”姜棠带着哭腔,委屈又脆弱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色苍白(大概是粉底涂多了),眼眶泛红,眼神却阴郁地盯着我们交握(顾京迟单方面握着我的手)的手。她撩起睡袍宽大的袖子,露出手臂——上面赫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有些地方甚至被抓破了皮,渗出组织液,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姜棠的眼泪说来就来,梨花带雨,“你要是看不惯我住在家里,可以直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害我?”她指着自己满是红疹的手臂,哭得摇摇欲坠,“你明知道我香水过敏,还偷偷往我床单上喷了那么浓的香水!看着我全身起疹子溃烂......姐姐,你…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指控道:“难怪你急着要走,原来是心虚了!怕被我发现了!”

这盆脏水泼得又快又狠。

顾京迟捧着我手的手猛地一僵,目光立刻被姜棠手臂上的红疹吸引过去,脸上的心疼瞬间转移。

“棠棠!怎么会这样?!”他一把甩开我的手,像丢掉什么脏东西,急切地冲到姜棠身边,捧起她的手臂查看,“还有哪里不舒服?快!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经过我身边时,嫌我挡路一般,毫不留情地用手肘将我狠狠推开。

我猝不及防,被巨大的力道推得踉跄几步,后背重重撞在玄关冰冷的墙壁上,额角“咚”地一声磕在粗糙的墙面上。剧烈的撞击让我眼冒金星,钝痛从额角蔓延开。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

顾不上额头的疼痛,也顾不上手指钻心的疼,我扶着墙站稳,声音因愤怒和疼痛而微微发抖,却异常清晰:“我为什么去医院?是因为我的女儿顾圆,昨晚急性心肌炎,病危,住进了儿童医院ICU!需要立刻手术!”

我冰冷的目光射向姜棠,一字一顿:“姜棠,我家客厅、走廊、包括客房门口,都装了高清监控,24小时运行。你敢不敢,现在,当着顾京迟的面,把你刚才诬陷我的话,再说一遍?!”

只要他顾京迟对我还有一丝信任,只要他愿意去看一眼监控回放,真相一目了然。

“够了!苏意!”顾京迟猛地回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在我身上,“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为了争宠,先是拿圆圆的病当借口,现在又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害棠棠过敏!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抱着瑟瑟发抖(装的)的姜棠,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对我根深蒂固的偏见,“苏意,我还不了解你?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你的心肝都黑透了!你最好祈祷棠棠没事,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额角的伤口传来尖锐的刺痛,温热的液体顺着太阳穴流下。刚刚看我手指受伤还假意心疼的男人,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只有极致的厌恶。

他冷哼一声,打横抱起“虚弱”的姜棠,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冲向门口,脚步急促。经过我身边时,肩膀又是恶狠狠的一撞。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额角的血混合着冷汗流下,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晕开一小朵刺目的红。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心口被反复凌迟的万分之一。

苦涩的笑意终于不受控制地爬上嘴角,慢慢蔓延开,最终化作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缓了片刻,我抬手,用袖子胡乱擦去脸上的血迹和冷汗。指尖的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剧痛。但此刻,这些疼痛都成了催化剂。

我不再等待,不再期待。挺直了几乎被碾碎的脊梁,我提起装着女儿物品的袋子,无视满手的鲜血和额头的狼狈,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走出了这扇门,也彻底走出了名为顾京迟的泥沼。

阳光有些刺眼。我低头,从随身小包的夹层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卡面有些旧了,但上面的烫金字样依旧清晰——这是我父母在我婚前,偷偷塞给我的“救命钱”,整整二十万。他们总说,女人要有点自己的底气。当时我只觉得父母多虑,如今却成了我唯一的浮木。

顾圆,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然后,我们远走高飞,再也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