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修士靠算命当皇后

第1章

第1章

我进城第一天就先给自己算了一卦。

卦象说:啥也不干,躺着就赢。

于是我就悠哉悠哉待在城里。

从此开启游山玩水随缘算卦的咸鱼生活。

打工?不去。

去师父那领下山任务?不要。

师兄带我一起去挣外快?也不想。

有人慕名请我出山,好累啊。那就不出山。

而这段时间城中国内似乎暗流涌动,而我也被师父派到了皇城脚下。

师父说,有我的机缘,我必须去。

师父只说了,皇城中发生的事和我的未来,和我们国家的未来,息息相关。

我是我这辈最小的师妹,又天资聪慧,所以大家都宠着不管我,下山完全就是在摆烂。

我躲在师父安排的清净小屋里除了吃就是睡,高兴了再出去逛逛。

唯一的烦恼就是今天吃点啥好。

而且师父并未给我多少钱财去买,每天只能吃着清汤寡水的玩意。

水煮白菜。

豆腐青菜。

脸都吃绿了。

直到那天,城里王大户的小儿子跑丢了,贴了告示闹得整个城都在找。

吵得我午觉也没睡。

我顶着蓬乱的发型,随手掐指算了算,又逮着了个差使的。

“去你老爷家里花园子的那片东南角,假山最西头有个小洞,探进去看。”

差使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我打了个哈欠继续回我的小窝睡觉。

一个小时后。大户领着他儿子,站在我院子门口。脸色似乎并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的?”

“就算的。”我皱着眉揉着眼睛答道。

第二天,我的午饭多了好些菜品。

没过几天,城里的另一位赵大户人家气冲冲地登门,把我门槛都踏破了。

“吉星小师父,这个是不是谁来找你让你对我下得手?!”

我看着他下人抱着的几个盆栽,听说是他用来设百花宴用的。

每个都只有树杈枝叶而花瓣零落。

我当时还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扇子都没从眼睛上拿开。

“你设宴地方的西北角,挖一挖,有个小人。”

果不其然,是个人偶,上面写着赵老爷的生辰八字。

赵爷脸色煞白。我当时被要求跟了去,赵爷问我谁干的,我说了一下特征,人立马被拿下。是对头家埋藏多年的眼线。

我的午饭升级了,上次多了几个荤菜,这次荤素搭配还有汤水。

城里开始有了我的风声。

“才来咱们城的那个修士有点......邪门。”

“听说给俩大户都算成了。”

“我猜蒙的......”

城里的风声倒是也被外头听了去。

离城不远有个郡主封地,那个周郡主头风犯了。

御医也束手无策。

不知是谁提了我这个算命的,似乎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结果郡主的掌事嬷嬷亲自来请我。

我倒好,还在给鸡撒米期待着早日吃上。

我都没乐意走出鸡窝。

“枕头底下。”

“什么?”

“枕头底下有块和田玉,扔到你家郡主的后花园池子里。”

嬷嬷半信半疑地回去了。

没过几天,郡主头风没再犯。

我的小破院倒好,这段时间礼物络绎不绝。

甚至还每天都有厨子上门送餐。

吃好玩好,我望了望纯净无暇的蓝天叹了口气。

“唉,难道我的舒服日子要到头了吗?”

麻烦确实来了。

不知道那俩狗大户上头人是谁,都悄悄派人来拉我投诚。

我当然谁都没理。

这下好了,王大户亲自登门拜访,但是眼神说不上好。

似乎一潭死水中有暗潮涌动。

皮笑肉不笑的,看得我发怵。

“吉小师父最近真是城里城外的大红人啊,连郡主都对您刮目相看呢。”

我掸了掸裤腿的灰,笑了笑。

“过奖过奖,算得凑巧罢了。”

“是吗?”他站起来走到我身旁说,“那小师傅可否帮我算算,是我家先进皇城还是赵老爷子先有机会呢?”

这问题很刁钻歹毒啊,而且这周围其实不乏听墙角的人在。

不管算准算不准,这俩人都会有一方得罪一下,他俩不单单是谁家先出头进城的事......

我揉了揉耳垂,冷着脸。

“比起算这个,你应该先回去看着你几个儿子读取功名吧,你家几个小子似乎都不在乖乖上课呢。”

王大户气的胡子吹飞。

我又忍不住添油加醋说,“还有啊,在谁先进皇城前,您应该先看看您身体吧,您身上这味儿,怕是用来谋财害命的熏香呢。”

这大户踉跄几步,倒是哼了一声就走了。

还不忘回头甩我脸色。

不过没几天,他家下人又来找事了。

“小师父啊,您前些天真是风光无量,您可以说说,您为何要下毒害我家大人吗?”

不由分说地,我被带走了。走

进大户家宽敞的大堂,正对着王老爷坐在堂子上喝着茶。

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制香下人。

“大…大人…就是这位师父,让我下毒的!”

我笑了两下,懒得理,自顾自开口。

“老爷,你每天抽的烟是南疆的对吧?”

“是又如何?”

“那你可能不知道,烟是好烟,但是配你这喝的乌龙茶,那可是......”

我故意顿了顿,然后坐上旁的座喝着这茶。

“你什么意思?!”这老爷倒是沉不住气。

“没什么,就是这烟热肺热肝热心,茶是冷茶,冲起来在身体就积累上毒就......”

王老爷被吓得身体绷直,对着下人怒道,“快喊人来给我看!”

我放下手里茶耸肩笑,“大夫这时候查出来也就和我说的一样。您是不是每日夜里盗汗还常有惊醒,早上醒来胸口闷,还有......”

看他表情,我是句句说中了不是。

“那下人收了您对家的钱,还拿来怪到我头上,这事您看看怎么说好呢~”

毕竟,我也算是他贵人了,这么对我就......

王老爷倒是忍不住抬手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小师父,误会误会,我现在就把这人带下去处理了,小师父您我待会就再送点好礼去。看您喜欢这茶,待会也连带送去。”

我抬了抬眉,也是甩手就走了。

不过狗大户倒是说话算话,日日都送了些好礼好甜品还有好玩小玩意。

只不过最近送礼的人里面像还有他对家送来的。烦事没消停几天,我好日子又到头了。

前面是浪花这次来了大浪。

听说隔壁封地的李王爷,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书房里。

这是当今太子的同胞弟。太子立马下令彻查,结果线索指向我。

他们挖出来我的院子墙角有个木头小人,上面就是写的王爷生辰八字,并且是巫蛊之术。

我被押到堂前,面前端坐着太子。

我抬头看了看,封神俊朗的,已有帝王风范。结果看到赵老爷子在旁的站着呢。

好家伙,在这候着我的。

跟前一小太监跪在旁边,“我亲眼所见,是她之前手里拿着这个走过我旁边!”

我倒是又忍不住笑,兀自揉了揉被压疼的肩。内务府太监宣我有罪,“人证物证俱在!还不速速认罪!”

我看着太子的冷眼,深不见底的一泽潭水。

“这,不是我干的。”

“而且,这写的生辰八字是错的…”

“王爷生辰八字按我算应是,丙午年,甲戌月,丁酉日,奎子时。”

“而那个小人写的却是,奎丑时。”

拿来的小人一对,果真如此。

赵老爷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还有,那个小太监,你是何时见我干这事的?”

“你是…三,三天前!在大晌午,从你家进去时候我看见的!”

“啊......三天前那个时间,我可在郡主家呢~郡主当时宴请我。你们,要不问问郡主?”

小太监吓得鞠下来的腰手齐抖。

“奴才......奴才记错了!是四天前!”

“啊,可是我四天前,在给王老爷子看病啊,王老爷子也留我吃了顿好饭好菜呢~”

瞬间哗然。太子拍案,已有定夺。

而后,我被请进了太子书房。

好吃好喝供着。

太子把堂前事处理完,便进了书房。

我其实知道,他今天,要么是想把我收入他麾下,要么就是看看怎么处理掉我。

“听说,你很会算?连孤的胞弟,日子都能算对?”

“其实并非,是前段时间,您妹妹想给王爷庆生,然后希望我给建议说到了的。”

实际上也是这样的情况,郡主看我很懂这些奇门异术,王爷本人也喜欢,所以来谈论谈论,投其所好。而且她因为我救过她,实在过于信任我,也为了更贴合王爷心意,倒是把王爷信息告诉了个透彻。

太子也是没想到这点,挑了挑眉。“你离开吧,我......日后再有请。”

就这样,有惊无险后,又度过安稳的几天。

这几天虽然我安稳,但是朝廷内却不安稳。

虽说太子权势最大,基本上定下了皇帝的宝座,但是太子底下的臣子可就不知道是哪家路子了。

某天我在外头闲逛,被太子家的太监见着,着急忙慌地跑来。

“小师父,您,我家主子有请,想请您入住太子府任幕僚。”

“我可以做幕僚,不过我不想离开我的院子,那儿清净。”

这太监急得都流汗了,“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小师父您行行好,给咱小人一条出路吧。”

我眼神从糖葫芦铺子上挪开,只得跟上了他。新地方比院子确实住的更好了......直接搬进了东宫太子书房旁!

金碧辉煌。

雕梁画栋。

熏香暖软。

太子时常在书房议事,谈完还会来看我一眼。不知道他在找啥,反正我待得浑身不自在。

这天,他在书房批完公务,直接喊我去书房。批完折子的他很是疲惫,揉了揉眉心,盯着杯中的茶。

“吉小师父,你给孤算一卦。”

“算什么?”

“算......孤是否以后是这人上人。”

我虽然猜到了,但是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直白。

“殿下,臣不算国运......算国运,折寿。”

我倒是不怕他,盯着他说,“臣下我还想多吃多玩乐几年。”

皇上:“......”

他沉默片刻。

“那算算孤。”

“算什么?”

“算......孤能活多久。”

我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您想知道这个?”

“说。”

“真想?”

“说!”

“好吧,”我耸肩,“卦金一千两黄金,概不赊账。”

他像被哽住一般,倒是转头来盯着我。

忽然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卦金!”他止住笑,眼神晦暗,“胆子不错。”

他没再强求放我走了,而之后我一直像个吉祥物待在东宫。

或者他把我当做了一个,安心的摆设。

但是他也不为难我,我甚至可以随意进出东宫,他给我了特许。

我的以往事迹使我已经在宫里宫外小有名气,还有太子的“特意关照”。

再没有人敢为难我。也再没人来找我算命。唉,有点怀念那些人给我找事的日子了,不能把我扳倒倒是给我添点乐趣。

其实那王爷那赵大户王大户,我都知道他们是太子麾下的人。

自从上次书房对话,估摸着太子说了什么,他们再也没找过我的事了。但是遇到他们时候,我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对话眼神都暗有所指。

表面上安分还对我毕恭毕敬,实际上仍然没给我多好脸色。

我成了太子臣子中一个特殊存在。

无名无分甚至没有我要干的活儿。

但是我却住在离太子最近的地方。

这样寂寂无名着过了一段时间,每天烦恼就是今天吃糖醋排骨还是红烧里脊。

日子像蜂蜜水,甜滋滋的。

直到突然间,皇上驾崩。

太子登基,还给了我一个后宫之位,名正言顺的绑我在身边。

但是来不及细想,朝廷内外都不安定。

北域大旱。

赤地千里。

流民四起。

朝堂连发三道赈灾粮的加急令。

但是面对广大民众,还是杯水车薪。

钦天监夜观天象,一筹莫展。

民间怨声载道。

甚至流言天子失德,天降惩罚。

王赵还有王爷等人不管民生倒是暗里争宠起来。

朝堂上争吵不断,各执一词。

一方说,干脆镇压;一方说,加税赈灾;还有一方说,开国库,开救济仓......

各有各的说法,谁也说服不了谁。

原太子,今皇上,连着几天都睡在乾坤宫。

我也连带着升位进了后宫,还是住在了乾坤宫的偏殿。

离皇上最近。

这几天里。

皇上面色阴沉得能滴得出水来。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这天夜里。

皇上又把我喊去乾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