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嫡女小哑巴:下毒占星掀了家

第2章

第2章

易念念转身进了屋子里,这偏院本是尚书爹给的住处,可春桃占为己有,反而是主子睡柴房。

真是到反天罡!

易念念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吃的填饱肚子,清洗干净,换了身衣裳。

旋即便将春桃的物件都拖出到院子里,点了一把火,全烧了。

做完这些,她累得够呛,坐在门槛棱子上休息。

大宅院里黑烟滚滚,很快就引起了旁人注意。

“走水了!”

“来人啊,救火啊!”

不知是谁先嚎了一嗓子,随之侍卫家丁,一窝蜂地涌入了景合苑。

当他们围在水井边,发现了死在里面的春桃,一个个在青天白日下,后背直发凉。

景合苑霎时死寂无声,他们齐齐扭头,看向坐在门槛上的女娃。

易念念淡然自处,仿佛这一切的俗人俗事,都与自己无关。

“快,快去禀告老爷。”

他们本能地没敢靠近易念念,她哪里像五岁的孩子?

一个渗人的想法,令众人不寒而栗。

春桃之死,该不会是易念念的手笔吧?

不可能,不可能,她才多大?

大家的目光从惊骇变得犹疑不定,等到通报的人回来,易念念看到了“她”的亲爹。

三十左右,穿宋制浅蓝长衣,束着金腰带,远远地站在月洞门外,不曾入内。

他单手抱在怀里的,是另一个女孩,与易念念年纪相仿,却比易念念要软萌得多,白白糯糯,头饰金铃,脖子上挂着长命锁。

“爹爹,姐姐闯祸了。”

小女娃奶声奶气地说,而那中年男子却阴沉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悠悠,记住了,你没有姐姐。”

易念念看着他们处理了春桃的尸首,看着原主亲爹带着她的妹妹隔岸观火后离开。

她就坐在门槛上,从喧闹到寂静。

太阳高高升起,晒得人暖洋洋的。

易念念回到了屋子里,数着钱匣里的银子,半框子,不是一笔小数目。

瞧着春桃的这些私房钱,易念念冷笑出声。

真是贱人自有天收!

这时,院子外有了脚步声,易念念斜着眼瞟去,是个唯唯诺诺的丫鬟。

她站在门外,与易念念对视了一眼,当即显得手足无措,忙解释道,“奴婢是总管差来照顾大小姐的,名叫.春蓉。”

易念念抽回视线,小小的人站在桌案前,还不及桌子高,素衣裹着过于瘦小的身躯,显得空空荡荡。

春蓉悬心吊胆地凑近,小女娃蓦然转身,手中竟有一柄匕首,死死地抵着春蓉腰腹。

“小姐......”春蓉冷汗如瀑,府中的人说大小姐中邪了似的,没想到,还真是!

易念念小嘴紧抿,反手以刀柄,戳中春蓉的后背命门。

春蓉只觉剧痛无比,痛呼着倒地。

她蜷缩成一团,疼得嚎叫不止,小女娃却不紧不慢地放下匕首在桌角,旋即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朱漆椅子。

摊开宣纸,镇纸压住边角,研墨,提笔。

一行娟秀的字体落下,她呼呼吹了吹,等到墨痕半干,才抽出纸张,再笨拙地摸索下地,然后到了春蓉跟前。

春蓉额头冷汗如豆,再看易念念写下的字,仿佛有一把铡刀悬在脖颈处,随时都可能要了她脑袋。

她写的是:顺我者活,逆者死!

春蓉顿时对府中传言深信不疑,毛骨悚然地同时频频点头。

易念念看这个面色蜡黄的婢女,心里毫无波澜。

她的小手将宣纸撕碎,不再多看春蓉一眼,缓步往门外走去。

既然占用了这孩子的身体,她就要以尚书府嫡女的身份活下去,这嗓子是被毒哑的,烧伤也可治愈。

易念念不仅要改投换面,还要血债血偿!

五年来,生不如死的记忆,像是钢钉嵌在易念念的脑海里。

亲生母亲难产而死,火场里,她爬啊爬,艰难地求生,好不容易活下来,尚书府却娶亲有喜,当妹妹易悠悠出生,她连呼吸都是错。

易念念暗暗攥紧拳头,这尚书府,看似富足堂皇,却容不下一个五岁的孩子,那就都别活了!

她面容可怖,不少人看见,却都躲得远远的,嘀咕那么一两句传到易念念耳朵里。

“老爷不是说了,不准她出景合院吗?”

“一天天跟鬼一样,夜里谁见着,能吓丢半条命!”

易念念将他们的样貌记住,离开府门,去往医馆。

她屁大点,但多益于她这张脸,刚进门就被店小二注意到。

递出事先写好的药材清单后等待。

她做事井井有条,根本不像个四五岁的女娃,可谁又能想到,这具遍布伤痕的身体里,住着个寡淡冷情的成年人?

以至于,店小二当她是冤大头宰,当易念念拿着药包,未曾拆开查看,只是凑到鼻尖嗅了嗅,当即皱眉。

她不能言,但垫脚把药包依次摆在柜面,指尖敲了敲。

用以蒲公英冒充剩雷公根,白芷替代了地榆,重楼更是缺斤少两......

看她精准地挑出纰漏,店小二惊得下巴脱臼,“你,你这孩子,倒是唬不住你。”

易念念又敲了敲,郑重其事。

不见兔子不撒鹰,她执拗着攥着银子不给,一双清冷澄澈的眼,直勾勾盯着店小二。

店小二不知在琢磨什么坏心眼,眼珠子直打转,却没有换药的意思。

易念念两条秀气的眉毛越皱越紧,这时却听背后有低沉的声音道,“店大欺客,连个哑巴姑娘也不放过?”

她没回头,店小二霎时变了脸色,点头哈腰地赔笑脸,“爷,瞧您说的,小的眼拙出了差错,这就给小娃换,换!”

店小二去忙活,易念念扭头望去,身后的少年十八九岁,着月白长袍,负手而立,风姿清雅。

他细皮嫩肉的样子,且有小厮跟随,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市侩的店小二备好药,对易念念也变得毕恭毕敬,“小姑娘,你的药齐活勒。”

易念念抱着药包在怀,还盯着那白衣公子,下意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无足挂齿,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白衣公子竟半点不怯易念念相貌,骨节分明的手,附着在她头顶揉了揉。

易念念颇为意外,男子已往前走了几步。

陌生人尚且对她抱有善意,偏生家里的那些人,见她如见过街老鼠。

易念念低下头,苦笑。

她正要迈过门槛,却听小厮对白衣男子道,“爷,钓竿准备妥当,今儿定能钓个十七八条,饵是个顶个的肥!”

易念念脚步微滞,看着手里的药包,思忖再三,折返回去。

白衣公子疑惑,“怎么了,小娃?”

易念念拉起他的手,白衣公子下未躲,小女娃的指头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写道:不要去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