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离开机构时，妹妹整个人都飘乎乎的。

她假惺惺地说：

“等手术做完，我变聪明变漂亮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我没有说话，因为这句话我听了无数次。

上辈子她大事小事都找我帮忙，每次都说“好好报答”，但每次事情结束，她都翻脸不认人。

到家后，我锁上房门，从包里掏出刚才签的合同，逐页翻看起来。

果不其然，合同中间一页上，写着几乎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小字：

【术后一个月内，约80％患者可能出现神经退化症状，包括但不限于记忆力衰退、皮肤极端反应、面部神经麻痹...】

我用手机拍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机构里，护士给妹妹做最后的术前检查。

妈妈拉着王院长不停地问：

“医生，这个手术做完，我女儿真的会变聪明吗？能考上研究生吗？”

“智力提升是会有一定帮助，但具体效果因人而异...”

“肯定没问题的！”妹妹信心满满地打断他，“我看网上好多人做完都考上博士了！”

我低声笑笑，随后掏出手机对准她。

“你拍我做什么？”

“没事，我给你录一个手术vlog。”

护士把她推走时，她突然用力的拽住我的胳膊:

“我有点害怕。”

我一点点把她手指掰开，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别怕，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不是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

“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手术后第五天，妹妹站在全身镜前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她烦躁地摸着下巴，仔细检查自己的脸：

“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不是说三天就能见效吗？”

妈妈端着果盘凑过去：

“别急啊宝贝！那么高级的手术，肯定需要时间恢复。”

妹妹一把打翻果盘：

“恢复，恢复！网上那些案例都是术后三天就变样的！我花了那么多钱...怎么会...”

我上前安慰道：

“芸芸，这么精密的改造，怎么可能几天就见效？网上那些三天见效的，用的肯定都是低端设备。”

妈妈立刻附和：

“就是！我女儿做的是高科技！哪能跟那些穷酸货一样！”

妹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我乘胜追击：

“伟大的改变需要时间。不要忘了，我们可是加了钱的！”

妹妹点点头，随后突然抓起手机：

“对了！这周末有研究生考试！我现在就报名！等再过两天我变聪明了，肯定能考上！”

我随声附和，眼看着她填完报名表，又翻出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MC传媒”的联系人。

“喂，是我，许芸芸！”

“我想提前签约，我姐许苒苒可以当我的担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