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离后,各生欢喜

第2章

第2章 ,

怎耐老太太是白家的一家之主,大有如果他敢反抗到底,就将他逐出白氏家谱之疑。

憋着一口恶气,他就想狠狠捉弄一下那个即将嫁进白家的丫头,更是恶劣的在掀开盖头后,将一只奇丑无比的蛤蟆当成见面礼丢到了对方手中。

事后,婚宴变成了一场闹剧。

年仅九岁的小新娘当场被吓昏。

白君然也在挨了老太太的一顿拐杖之后,连夜逃回了军营。这整整十年间,任老太太三催四请,好话说尽,就是死活不肯再露一面。

如今那小新娘的样貌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对方还是个奶娃,个子小小身材瘦瘦,满脸的柔弱之色,是他最厌恶也是避之不及的。

“虽说当年被元帅娶进门的时候是个年纪尚小的奶娃娃,但历经十年之久,说不定元帅夫人已经出落成绝色美人了呢。”

萧何自打十五岁混进军营,跟随在白君然身边南征北战之后,始终对自家英勇善战的老大怀有一份敬羡之情。

而拥有将门之称的白家,在北麒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则神话了。

当年白老太太巾帼不让须眉,以女儿之身挂帅上战场,一举剿灭了周边蛮夷,平定北麒内乱,被先皇赐封为定国夫人。

白君然的父亲白烈,更是战场上的一则不朽传奇,并一手带出了数十万白家军。

可惜天妒英才,在一次战役中,白烈被属下背叛而英年早逝。

白夫人也因伤心过度,抛下当时年仅三岁的白君然撒手人寰。

白老太君不愧女中豪杰,在儿子媳妇先后离世之后,一手将五岁的幼孙抚养长大,并将他培养成北麒国现在统领三军的兵马大元帅。

萧何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追随着白君然,是因为这个出身将门的世家公子,不但是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真汉子。

在战场上,更是从来不顾身份尊卑,真心把每一个将士都当成亲兄弟来照顾。

一个成功的将领,不仅要拥有成熟的带兵经验,还要学会如何收买军心。

白君然在这方面做得很到位,他在拥有不可匹敌的霸气之时,也拥有足以让人信服的亲和力。

可就是这么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兵马大元帅,唯一的缺憾,就是无法正常的和那些文人雅士打成一片。

“那些个没屁事就自命风流、附庸风雅,满口之乎者也的秀才让人打心眼里烦。

而那些娇生惯养,笑不露齿,看到一只小虫子也要晕上三天三夜的大家小姐,就更让人为之不屑了。”

白君然的话音刚落,小客栈的门口便走进来两个身材瘦削娇小,满脸文弱之气的少年。

两人身上都背着小包袱,前面的白衣少年穿着一袭绣着暗色花纹的长袍,五官俊秀异常,肌肤胜雪,眉弯眼大,樱唇一点,墨色黑发高高束于脑后。

走路时步履轻盈,眸光如星,与生俱来一股冷傲之气。

身后的少年气势则弱些,穿着打扮也像极了一个斯文俊秀的小厮。

两人被招呼着坐在白君然的隔壁桌,和店小二说话时的声音,也是轻轻慢慢的。

手臂不客气的指了指那两个文弱书生,“瞧见没,长成这副模样,那就是废材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咱北麒的男人如果都是这样,不出三年就会亡国。”

白君然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由于两桌挨得比较近,再加上他在军队里时常给将士训话,气脉丹田自然中气十足。

邻桌的两个少年纷纷回头,其中很像公子装扮的年轻人,默默盯着白君然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认真打量着什么。

就在白君然被对方盯得浑身上下毛骨悚然的时候,那人微眯双眼,狠狠瞪了他一记。

未等白君然做何反应,身旁的萧何先是一乐,“我说元帅,虽说这两个小子长得是细弱一些,没用了一些,但刚刚那一眼瞪得您可不含糊啊。”

他家老大自幼在军中长大,身上的戾气和野蛮绝对能感染周围的气氛。

邻桌那小子在见到元帅满身的英气之时不但没被吓破胆,反而还敢迎头瞪过来,说明这小子胆量不弱。

而刚刚那充满怨怼的一瞪,倒引起了白君然的兴趣。

玩味的揉着自己的下巴,细细品尝着那回眸一瞪,圆大俏丽的眼神中,真有说不出来的妩媚嗔痴。

如雪的肌肤中,哪有半分男子该有的粗犷?

莫非这两人......

“虽说这两人外形的确是文绉绉了一些,但刚刚胆敢瞪您的那个公子,真真生得面如冠玉,俊俏非常啊。”

萧何自幼在农家长大,虽然面貌也生得也算不赖,但骨子里绝对是个大老粗。

他一边打量一边羡慕,“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种感慨,很快便遭到自家老大的一记凶恶的目光。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什么样的不好羡慕,偏要羡慕这种废材?瞧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随便捏两下还不变成了残废。”

白君然的这番话其实并无恶意,他在军中住得久了,又时常和属下将士开些玩笑,言谈举止自然粗野豪迈。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邻桌那小厮装扮的少年被他这有口无心的一番侮辱,脸上的不满更加强烈起来。

杏眼一瞪,那小厮鼓起了腮帮子,“公子,那边那两个家伙实在是有够可恶,他们居然用如此难听的话来形容咱们,看我不与他们理论一番......”

未等小厮起身,一柄白扇已经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那白衣少年优雅一笑,啪地一声将白扇打开,慢条斯理的扇着。

“正所谓鸡鸣喈喈,鸭鸣呷呷,天涯莫道无同调,磨面驴儿是一家。”

小厮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萧何虽是个粗人,幼年时也曾被爷爷逼着学了几个大字,听到这番话,立刻急了。

“嘿我说,你这个白面书生真是无礼,我们爷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你干嘛骂我们是鸡是鸭,还说我们是驴不是人?”

对方丝毫不理会萧何的质问,一双如黑曜石般的漆黑双眸,不客气的盯着一边的白君然。

“你眼里的爷或许是条铮铮铁骨的汉子,可在我眼里,这人和一个无知莽夫没有任何区别。”

这话说得极重,言语间更是难掩几分嗔怒之意。

“好你个无礼的家伙,你可知我们爷......”

萧何正想为自家元帅争口气,却被白君然挡了回去。

他仔细打量了那白面书生好一会儿,忍不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眼底也全是无所谓的笑意。

“所以我一直都坚定的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个死读书、读死书的人,最会的一套就是在嘴皮子上耍功夫,如果真遇到劫匪之类的,还不是会被吓得跪地求饶。”

白君然的话才刚刚讲完,客栈外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脚步声。

就见几个粗衣布衫打扮的男子个个手提大刀长剑,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口气很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