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假死逍遥后,我改嫁当朝摄政王

第1章

第1章

我夫君卫衍“为国捐躯”了。

圣旨下来那天,我哭晕在灵堂前。

国公府上下,人人悲戚。

只有我那位曾经执掌三公的婆母,在深夜将我叫到密室,把一张从夫君“遗物”中搜出的江南当票,拍在我面前。

“他把他父亲给的传家玉佩,当在了千里之外的苏州,换了三百两银子。”

“而他写给你的最后一封家书里,还在说自己驻守北境,九死一生。”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婆母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又拿出了一支我从未见过的,簪身上刻着一个陌生“卿”字的绝美玉簪,放在当票旁边。

她握住我冰凉的手,

“清禾,现在,你告诉我。”

“这出戏,你是想陪他一起演下去,当个风风光光的忠烈遗孀,守一辈子活寡......”

“......还是想换个活法,让我亲手把他从宗祠的牌位上,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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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

尖锐的唱喏声划破国公府午后的宁静。

我正陪着婆母在暖阁中挑选秋日里要用的新缎子。闻声,我立刻放下手中的云锦,随婆母率府中众人跪下接旨。

传旨太监展开明黄的圣旨,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公府嫡子卫衍,于北境之战,勇猛S敌,不幸为国捐躯,朕心甚哀......追封其为忠武校尉,钦此。”

“为国捐躯”四个字像一把烧红的铁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脑中嗡地一声,瞬间天旋地转,在一众丫鬟的惊呼声中,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再次醒来,已是半个时辰后。

婆母国公夫人握着我的手,眼圈通红,声音嘶哑:“清禾,我的儿,苦了你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泪水决堤般涌出,死死抓住婆母的手,颤抖着问:“夫君他......怎么会......他上月来信还说一切安好,只盼着冬日能回京团聚......”

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我与卫衍成婚两年,他虽常年驻守边关,但夫妻间书信往来,情意绵绵。

我从未想过,那个在信中总描绘着未来美好生活的夫君,会这样突然地离我而去。

三日后,国公府灵堂素白,纸钱纷飞。

我一身重孝,跪在夫君卫衍的牌位前,不眠不休,亲自为他守灵。

府中的下人们看着我日渐消瘦的脸颊和红肿的双眼,无不感叹少夫人情深义重,只可惜年纪轻轻便守寡。

灵堂一角,公公卫国公与夫人并肩而立。

他们看着我悲痛欲绝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

但当视线交汇时,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与怀疑。

“老爷,衍儿的性子,你我最清楚。”夜深人静时,国公夫人的声音在内室响起,压得极低,“他自小惜命,冲锋陷阵之事,他会做?”

卫国公负手而立,面沉如水:“报信的副将说,他是为掩护主帅撤退,身中数箭而亡。听着是荣耀,可这主帅,偏偏是与他素来不睦的张将军。”

第五日,边关送来了夫君的遗物——一个简单的木箱。

我颤抖着手打开,里面只有几件染血的旧衣,和一本他常读的兵法书。

我将衣物紧紧抱在怀中,痛彻心扉。

婆母将那本兵法书拿了起来,细细翻看。

忽然,她动作一顿,从书的夹层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条。

那不是信,而是一张当票。

当票来自江南苏州的一家当铺,上面赫然写着当品:和田玉佩一枚,死当,银三百两。

那玉佩的样式,婆母一眼就认出,是卫衍的及冠礼上,国公爷亲手为他戴上的。

他竟将如此重要的信物,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死当了?

而且当票的时间,恰好是他信中所说驻守北境的日子。

一个人,如何能同时身在北境和江南?

婆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看了一眼还沉浸在悲痛中,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的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和浓浓的怜惜。

她没有声张,只是不动声色地将那张当票收进了自己的袖中。

当晚,她将我叫到她的内室,屏退了所有人。

她没有直接拿出当票,而是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清禾,信我吗?”

我不明所以,含泪点头:“清禾自嫁入国公府,便视您与公公如亲生父母。”

“好。”婆母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决绝,“那从今日起,忘了卫衍。这国公府,有我和你公公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婆母却不再解释,只是用力回握住我的手,那力道,既是安慰,更是承诺。

我知道,事情,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