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流春去欲尽
第2章
第2章
5
没等我开口。
管家心疼地解释说:
“少爷，夫人本来想给你惊喜，还偷偷考了营养师、月嫂证，为的就是好好照顾宝宝！
只是......”
我朝管家用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解释。
很少关心我事的沈千屹，耐起性子道:
“继续说下去！”
“只是......夫人那次被罚，在雪地里伤了身子，孩子不小心没有了......”
沈千屹把手指攥得“咔嚓咔嚓”响。
沉默良久后，轻声问道:
“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有意思吗？”
其实，从雪地里被接回来时，我能感觉到，肚子的宝宝还是健康的。
后来发烧三天三夜，听着楼上沈千屹和宋语陌夜夜笙歌。
又被罚手洗二人的床单。
我才感觉下身一热。
一去检查，才发现宝宝没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
我心里暗暗发笑。
他缺的不是一个孩子，缺的是一个沈家继承人。
只不过沈千屹18岁的时候，玩曲棍球不小心伤了根本。
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可想而知有多遗憾。
“其实，我也没有刻意隐瞒。
孕检单就摆在我的床头。
婴儿床、婴儿车还有宝宝衣服，都在我的卧室摆着......”
沈千屹心虚地叹了口气。
但凡对我稍微多一点关心，根本用不着用别人来提示我怀孕的事。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沈千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最后只说了句:
“最近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出院我来接你。”
我把脸别到了一边:
“你回去吧，宋小姐看不见你又要不高兴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嗯。”
等沈千屹走远，我转头联系了他:
“签证办得还顺利吗？”
那边回:
“还有半个月就能回去，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6
出院那天，沈千屹借口公司有应酬，安排管家来接我。
失望已是家常便饭。
上一次阑尾炎，半夜叫醒沈千屹让他送我去医院。
他怪我扰了和小情人的兴致，骂我装病。
等到他俩完事之后，才发现我早就晕了过去。
才不情愿地把我送去医院。
前几天，为了帮宋语陌追回她的狗，我不小心崴了脚。
俩人对倒地不起的我置之不理。
还怪我跑得慢，害得小狗被车撞飞。
转头为去世的小狗办了葬礼，让我在小狗的碑前赔礼道歉......
虽然这次我已料到，在产科碰见配宋语陌产检的他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产科护士很懂眼色。
“宋小姐和沈先生真是恩爱呢！小宝贝和爸爸妈妈长得也像！”
还叮嘱说:
“孕晚期要注意安全，同房要尽量温柔哦！”
宋语陌害羞地点了点头。
“老公听到了吧，不要每次都没轻没重的。”
沈千屹坏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小坏蛋，还不是你太迷人！”
我看得反胃，转身就走。
沈千屹发现了我，喊了一声我的名字，语气温和地说:
“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生孩子要用的东西，陌陌过几天就要生了！”
“陌陌还小，这些事都不擅长，你多费点心吧！”
我脚步顿了下，只是应了声“好”。
刚出院有点头晕，又被一个病人猛撞了一下。
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瘫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沈千屹脱口而出。
小姑娘不愿意了，嘟着嘴说:
“哥哥~姐姐的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会有事呢？”
拽着沈千屹大步离开。
在停车场，远远看见宋语陌和沈千屹在车上耳鬓厮磨。
我的电话铃声适时响起。
看到熟悉的名字，我应了几声，嘴角微微上扬。
看到这抹不合时宜的微笑，沈千屹眼神复杂:
“谁的电话？”
7
“王妈给我煲了汤，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胡乱编了个借口。
宋语陌顶着大肚子，几步就冲过来抢走我的手机。
点开通话记录。
看到最近通话记录确实是“王妈”，才不情愿地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又用脚使劲踩了踩。
我担心手机被踩坏，得之不易的联系方式丢失。
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检查手机。
宋语陌扑哧一声笑了:
“哥哥，你看姐姐哪有一点沈家少夫人的样子？
这么多人都瞧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家怎么亏待姐姐了呢！”
我无心理会宋语陌的冷嘲热讽。
发现手机只是屏幕碎了，不禁松了口气。
最近这半年，沈千屹看得我越来越紧，甚至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爸爸病重的时候，他只允许在助理陪同下，我才能去医院探望。
爸爸葬礼上，他和小情人打情骂俏，不让我和家人说一句话。
也是。
我的靠山倒了，谁还在意一个联姻对象的体面？
后来，每天见了谁，和谁说了话，都需要和助理报备。
只有去医院的时候，我才能得到半点喘息的机会。
半年前，就在我生病住院的时候，无国界的林医生联系到了我。
他告诉我，在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发现了沈千山。
DNA也比对成功了。
听到消息，我的指甲狠狠嵌进了肉里。
感觉到疼痛时，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个寻找了七年的人，终于找到了！
林医生说，好消息是找到了人。
坏消息是沈先生在那年的混战中伤了脑子，失去了记忆。
不过，他凭借自己过人的商业天赋，在异国他乡成就了一番事业。
闻言，我已满脸泪水。
犹豫了很久，才问了林医生:
“他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医生沉默了一下，告诉我:
“是的，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唯独......记得有个未婚妻，名叫珊珊。
这么多年，沈先生其实也在......寻找江小姐您。”
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喃喃道:
“人找到就好......哪怕是聋子瘸子都行，我一定要见到他！”
后来，我和林医生担心沈千山一时接受不了太多信息，没有将所有信息全盘托出。
我变卖了珠宝首饰，雇来全球顶级脑科医生为沈千山治疗。
幸运的是，通过五个月的治疗，沈千山恢复了一切记忆。
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珊珊，等我来娶你！”
8
回到家中收拾了半天，终于按照网上攻略把待产包收拾好。
晚饭后，又听见宋语陌在发脾气:
“凭什么那个老女人不疼不痒就得了个孩子，偏偏我要受这么多罪？”
沈家上下都竖着耳朵听动静，还有人略带怜惜地看了我几眼。
原来，小情人肚子长了妊娠纹，这对于爱美的她可是致命一击。
宋语陌掩面啜泣:
“这孩子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生了！”
沈千屹把她搂入怀中，耐心哄着:
“陌陌乖，再熬几天就好了！
老婆肚皮长纹也是最好看的！
等宝宝出生我就带你做产后修复好不好？
还要带你去纽约逛街，去夏威夷度假，好不好？”
宋语陌终于停止了哭闹:
“我还有个要求——
不如让姐姐去纹个妊娠纹吧！
反正她也生不出孩子！就让她体验体验怀孕的感觉！”
想到之前意外失去的孩子，心脏突然剧烈绞痛起来。
明明我也有做母亲的机会......
沈千屹似乎良心发现，下意识回答:
“江婷没你年轻漂亮，纹个纹身就更丑了，还是算了吧！”
见沈千屹突然替我说话，宋语陌又吵闹了起来:
“不嘛不嘛～她不吃点苦头怎么能当我孩子的妈？”
沉默半晌后，保姆间的门被踹开，几个保镖把我五花大绑送到了宋语陌面前。
“姐姐，照顾我这么久这么辛苦，我帮你放松一下好不好啊？”
今晚的宋语陌有些癫狂。
见她拿着沾了盐水的皮鞭坐在沙发上。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阿屹已经好几天不碰我了，我就知道，他一定嫌弃我肚子上的妊娠纹！”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淡淡地说: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有关系吗？
对吗？沈千屹？”
大喊了几声沈千屹，却没人回应。
“阿屹被我支出去买甜点了，不用白费力气了！
况且，他要是在，会对你更加关照哦！”
“啪”的一声，如铁的皮鞭落在了我的胳膊上。
一道血痕在我胳膊上发酵，半个胳膊立刻肿了起来。
宋语陌把皮鞭递给保镖:
“打！给我狠狠打！”
我拼命挣扎着，却惹得她更加疯狂。
暴雨似的皮鞭落在我身上，后背皮开肉绽。
鲜血从我口中流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眼前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9
男人用力握着我的手，好像担心我消失一般。
见我睁了眼，红着眼对我说:
“每次问你过得怎么样，你都说一切都好......
他们都是这样欺负你的吗？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苦笑了一下。
满身的伤痕，认我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
我咬牙抬起手臂，对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摸了又摸:
“都想起来了？”
旁边的林医生赶忙解释:
“多亏您把所有照片还有视频发过去，还帮助沈先生整理记忆，现在沈先生的记忆完全恢复了！”
分别七年。
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半晌，我告诉他:
“离婚协议我都准备好了，你来娶我吧！”
沈千山用力点了点头。
......沈千屹适时打来电话:
“好点了没？陌陌也是一时冲动，她还小，下手没轻没重的。
醒了就回家吧，我正好有时间去接你！”
我对着电话那头，告诉他:
“我们离婚吧。”
对面没了声音，我正打算挂电话，沈千屹突然提高声音说:
“江婷！陌陌已经知道错了，别任性了好吗？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不可能离婚的！”
我笑了。
原来他知道我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刚刚结婚的时候，其实我是抱有幻想的。
虽然把沈千屹当作替身，依然做好妻子的本分，对他百般体贴。
以为他会像他哥哥一样，温柔善良有担当。
以为我会博得沈千屹的宠爱。
只可惜，一次次的绝望让我清醒。
我告诉沈千屹:
“离婚协议在床头柜上，抓紧签了吧！”
10
“江婷，你开什么玩笑？你说离就离，你就不怕沈家所有资金从你家撤出？”
我回“随你好了”，便挂了电话。
七年的顺从和妥协并没有让他学会尊重。
那就随他去吧！
我和沈千山去了他临时住的酒店。
很快，打听到消息的沈千屹来酒店找我。
“珊珊，我们回家吧！”
进门的一瞬间，他和沈千山四目相对。
沈千屹声音颤抖:
“你......你竟然没有死？”
沈千山面无表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他:
“那是我老婆，以后不要乱叫了！”
沈千屹眼中的怒火高涨:
“你失踪了七年，早就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身份。
现在沈家上下全部归我掌控，你一个住酒店的穷光蛋拿什么和我比？”
怕再闹下去影响其他人。
我挽着沈千山的胳膊，直视沈千屹的眼睛:
“不管千山是不是穷光蛋，我都认定了！”
沈千屹没料到。
对他长达七年的坚定选择，瞬间土崩瓦解。
沈千屹的气势瞬间败了下来:
“珊珊，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报复我才跟他走，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乖乖跟我回家吧！
珊珊，你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你跟他过不下去的！”
话音刚落，沈千屹挥了挥手，十几个保镖一拥而上。
“跟我走吧！珊珊！”
这时，沈千山拍了拍手。
一时间，冲出来三十多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保镖。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她一下？！”
沈千屹满眼通红，眼中都是难以置信:
“老婆，跟我回家吧！我这就让陌陌搬出去，还不行吗？”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沈千屹脸上。
“话可以乱说，老婆可不能乱叫！赶紧给我滚！”
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时，沈千屹已经被人带到了外面。
沈千山安慰惊魂未定的我:
“从今天起，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到你。”
突然意识到，当年玉树临风的少年已变成坚毅果敢的男人。
月色温柔。
我搂着他的脖子，一夜睡得安稳。
11
得知沈千山回来的消息，沈老爷子拄着拐杖语重心长地说:
“千山啊，这些年找你找得好辛苦。”
我勾了勾唇，并没有拆穿。
这么多年，不遗余力坚持寻找沈千山的，只有我一个人。
其他人只是装装样子就算了。
特别是沈千屹。
他不仅拒绝找他哥，甚至阻挠别人去找。
只因为沈千山是沈老爷子前妻所出，是沈家最出色的继承人。
现在，
沈千山知道家人并不欢迎他的到来，只把他视为掠夺家产的竞争对手。
沈府家宴。
满座高朋，觥筹交错，各怀鬼胎。
看见我和沈千山挨在一起落座，沈千屹的眼神仿佛像一把刀子。
“婷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选我还是选他？”
我嗤笑一声:
“这还不够明显吗？还要我说多少次离婚你才相信？”
满座哗然。
特别是沈千屹的哥们:
“卧槽，嫂子突然支棱起来了！”
“不是吧屹哥，老婆被人抢了还不敢吱声？”
我又补充说:
“离婚的事，你跟杜律师沟通吧！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了！”
沈千屹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凭什么沈千山处处都要跟我抢？
虽然他从小比我读书好，处处比我优秀。
可是他失踪了七年啊！他现在是穷光蛋了，怎么可以比过我？”
沈千山握紧了我的手:
“放心吧，我从没打算拿到属于我的那份财产！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娶婷婷！
还有啊，我也不是什么穷光蛋！
感谢沈家多年培养，我在异国他乡混的还可以。
所以，这婚你想离得离，不想离也得离！”
沈千屹目眦欲裂:
“你......绝不可以带走珊珊！”
即将临盆的小情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故意把碗摔到地上。
“老公，肚肚痛痛！我要回家！”
沈千屹瞥了一眼宋语陌:
“这种场合收敛点行吗？”
小情人跺着脚表示不满:
“阿屹！你还想不想要宝宝了？”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在她脸上炸开。
宋语陌顺势倒在了地上。
沈千屹并没有理会她，反而一脸讨好底对我说:
“珊珊你看，我帮你教训陌陌了，消点气了吗？”
我没有觉得解气，只是觉得无趣。
和老爷子打了声照顾，便离席。
沈千屹突然冲过来拽住我:
“到底要怎样才能跟我回家？”
沈千山拽开他的手臂说:
“死了这条心吧！珊珊不是给过你机会？
可是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我示意沈千山别再说了:
“辜负感情的人不是我！
就到此为止吧！”
12
等待签证办理的日子里。
我和沈千山去大学校园逛了逛，去曾经支教的学校看望了老校长。
老校长并不知道我俩这么多年的经历，笑眯眯地说:
“多年没见，你俩还和小情侣一样恩爱！”
我和沈千山相视一笑。
沈千山告诉我，在异国他乡的那些年，曾经也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
可是他冥冥之中觉得，有个叫婷婷的人一直在等他。
直到看到我寄给他的照片，读了当年的情书。
他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暗暗发誓一定把我娶到手。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这不，马上被你娶到手了！”
很快，我俩一起去了利比亚。
在这个神秘的罗马帝国，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俩牵着手在的黎波里的老城区漫步。
烈日下，湛蓝的海水与沉睡中的残堡相互呼应，我俩拥吻在一起。
黄昏时，我俩在柔软的沙滩上漫步......
订婚那天，沈千屹不知从哪得知的消息，不远万里找到了我。
一见面，就拿着那串南红手串跪在我面前。
“珊珊，手串我已经拿回来了，沈家的儿媳只能是你！”
我的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厌恶。
“拿走吧！我已经不需要了！”
看我没有回心转意，沈千屹拿出一颗硕大的鸽子蛋，迫不及待地往我手上套:
“这么多年怪我太混蛋，我只是想在你脸上看到在乎......
可是无论我怎么对你，你似乎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甚至怀疑，你心里只有我哥，没有我！
所以我拿小姑娘一次次激怒你，为的就是看到你脸上的在乎！”
多年的心酸涌上心头。
“沈千屹，多年夫妻，说是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的感情被你一次次碾碎，你再也不配拥有一点真心了！
你为了和别人生孩子，害死了我的孩子......”
沈千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在生那个女人的气，你看......”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照片，发现宋语陌虚弱地躺在地上，肚子已经瘪了下去。
沈千屹迫不及待地“邀功”:
“我帮你教训了她，孩子已经流掉了！
你跟我回家后，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没等我回答，保镖一拥而上，把沈千屹揍了一顿。
沈千山面不改色地说:
“别再来恶心人了，珊珊马上和我结婚了！”
13
本以为沈千屹会死心。
没想到的是，沈千屹在我家山庄对面也买了套房。
为的就是飞过来时，能够看我一眼。
每个月沈千屹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来的黎波里找我。
有时候给我送来百万的高定裙子，有时候送来全球限量款包包，有时候只是送来一束鲜花......
沈千山说:
“这些东西太碍眼，不如送给真正需要的人！”
于是，命管家统统捐给无国界。
有一次，沈千屹送来一张特殊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已经被折磨的看不出模样，身上的鞭痕让人触目惊心。
不用想就知道，女人是宋语陌。
我叹了口气:
“恶人自有恶人磨。”
沈千江对沈千屹的戒备愈发严重。
声称靠近一次，就揍他一次。
突然觉得好笑。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
就在我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管家慌慌张张来报信:
“夫人不好了！先生出了车祸！”
我没顾的上穿鞋，赶紧和管家去了警察局。
一路上，我把最难过的事设想了无数次。
进了警察局，才发现沈千山正襟危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我如此慌乱，沈千山大步流星走过来，抱上了我:
“虚惊一场，让宝宝担心了！”
我又气又急，用力锤了他的胸口:
“到底怎么回事？”
沈千山说:
“都是我那个好弟弟搞的鬼！
他在我的刹车片上做了手脚！”
我着急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沈千山恢复了温柔的模样:
“我调查他很久了。”
顿了顿又说:
“珊珊，我怎么忍心让你难过！”
14
很快。
沈千屹因为故意伤人、偷税漏税等罪名。
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我知道，背后一定是沈千山在操控。
但我没有过问。
因为我也调查清楚了，当年那帮莫名其妙的劫匪，就是沈千屹派人做的。
一切，是他罪有应得。
沈家生意一落千丈，老爷子跪求沈千山回国，帮助企业渡过难关。
沈千山“勉强”答应，正式成为沈氏企业掌门人。
天之骄子的沈千屹郁结于胸。
听王妈说，他在狱中被查出了癌症，没多少日子了。
婚礼那天，亲朋好友送来祝福时，沈千屹在急救室打来电话:
“珊珊，终究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
我叹了口气说:
“成年人没有原谅，有的只是算了！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以后我们一别两宽，不再相见。”
在警察的监督下，沈千屹说出了一个遗愿:
“珊珊，让我再看一眼你穿婚纱的样子，好吗？
当年，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美！”
沈千山气愤地说:
“你也配？”
匆匆挂断了电话。
后来，听说沈千屹不是因为癌症去世的。
宋语陌被沈千屹毁容后，一直计划着报复。
趁着沈千屹在医院抢救，拿着刀子捅进了他的胸口。
说实话，对此我并不意外。
毕竟，沈千屹住院的消息，是我散布出去的。
15
后来，我和年少时的恋人一路走了下去。
我俩每年都会给需要帮助的人捐赠一大笔钱。
我生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女孩像我，男孩像他。
回想这么多年的经历，仿佛大梦一场。
突然觉得——
生命很长也很短。
长到彻夜难眠，短到转瞬即逝。
趁着花开正好，还是要和心爱的人，好好爱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