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夫当天,我嫁给了死对头
第1章
第一章
作为家族独女的我,自小备受宠爱。
六岁那年,父亲从乡下带回三个男孩作为我的童养夫。
“你选谁结婚,谁就是集团未来继承人。”
可他们三人都不喜欢我,只围着司机女儿转。
路珩为她编辫子,沈知言教她弹钢琴,周予安带她偷摘我的玫瑰。
上一世,我抽签选了路珩。
结果他吞并家产、毒害父亲。
将我强制送进精神病院,导致我在逃跑时被卡车撞死。
重生回选夫现场,父亲又问我选谁。
我看向那三个围着司机女儿献殷勤的男孩,轻笑一声。
“都不选。”
1.
客厅内,父亲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疑惑开口。
“三个都没瞧上?那你想选谁?”
我低头沉思。
“就京海太子爷吧。”
声音落下的刹那,父亲眉头微蹙,嗓音沉缓。
“郁宴舟?你们不是死对头吗?”
“你确定要嫁给他?”
他缓缓下茶杯,语重心长地说:
“虽说郁家在京海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但终究不如家里这三位知根知底。”
“路珩在商场历练多年,集团在他手里三年市值翻了两番。”
“沈知言虽然性子冷了些,但他那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关键时刻能救命。”
青瓷茶盏被推到我跟前,父亲的声音忽然放轻。
“至于周予安......”
“他那个娱乐圈是乌烟瘴气,可影帝的光环,有时比十个亿的合同更好用。”
我望着茶汤里自己晃动的倒影,忽然轻笑出声。
“可若是为了家族百年兴旺着想,郁宴舟是最好的选择。”
郁宴舟。
京海里谁不知道这位太子爷?
二十二岁执掌郁氏财阀,三年间将家族版图扩张至东南亚。
他经手的并购案从来不留活口,海外称他为‘东方的秃鹫’。
而那三位呢?
父亲说对他们知根知底,可并不了解他们。
母亲去世那年,父亲从乡下带回三个男孩,说要保护我。
小时候发烧时,路珩会整夜守在床边;沈知言会笨拙地给我熬姜汤;周予安会变魔术逗我开心。
可这一切,在司机女儿到来后变了。
路珩亲手教她弹钢琴,沈知言为她包扎擦伤的手指,周予安带她去片场探班。
而我站在楼梯拐角,像个可笑的旁观者。
他们会在父亲面前毕恭毕敬叫我大小姐,转头因为司机女儿的一句玩笑将我关在小黑屋。
上一世我抽签选中路珩后,却没料到三人联手给父亲下毒。
婚后沈知言表面上为我调理身体,实际上每次开的药都让我昏昏沉沉。
更是趁我昏睡时将我关进精神病院,逃跑时被他们安排的卡车撞死。
而这一切,只因为司机女儿随口说了句‘姐姐好可怕’。
思绪收回,我看着父亲说道:
“爸,我和郁宴舟是死对头不假......”
“我们互相截胡过项目,在拍卖会抬价到两败俱伤,他烧过我准备了三年的企划书。”
我的指尖无意识抚过锁骨处的牙印,那是某次酒会后留下的。
“但我们从未想过置对方于死地。”
这是死后飘荡的灵魂亲眼所见。
他抱着我支离破碎的尸体,三天三夜不让任何人靠近。
而后用了一个月时间,让路珩公司破产,沈知言从医执照吊销,周予安身败名裂。
父亲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
“既然你想好了......”
“那便好。”
2.
次日父亲刚去郁家商量婚事,旋转楼梯上便传来三串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路珩的定制皮鞋踏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声响,沈知言的医用橡胶底寂静无声,周予安的限量版球鞋懒散地蹭过地毯。
三人像约好似的,同时停在最后一级台阶上。
周予安把玩着车钥匙,桃花眼里淬着毒。
“哟,这么早就开始张罗婚事了。”
他故意拉长声调,钥匙串哗啦作响,
“陶攸宁,你真是恨嫁啊。”
沈知言慢条斯理地戴上金丝眼镜,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手术刀柄。
“需要我开些镇静剂吗?听说婚前焦虑症会导致内分泌失调。”
路珩径直走到酒柜前,冰块在威士忌杯里撞出刺耳的声响。
“说说吧。”
“选谁了?我听听看是哪个倒霉蛋。”
他随意地陷进真皮沙发,昂贵的西裤料子被膝盖顶出褶皱。
二郎腿翘起的瞬间,鞋尖几乎蹭到我睡裙的蕾丝边。
我低头抿了口咖啡,任由蒸腾的热气模糊笑意。
“真遗憾。”
“你们三个......”
突然,大门被猛地推开,司机女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大小姐,对不起,你最爱的那条狗......”
话未说完,她已经捂着脸抽泣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
三个男人几乎是瞬移到她身边。
路珩一把扶起林媛媛,沈知言掏出随身手帕,周予安直接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别着急,慢慢说。”
她抬起泪眼蒙眬的脸,声音细若蚊蝇。
“我早上遛狗时,谁知它突然挣脱了绳子跑走了,和路边的一只流浪狗撕咬在一起......”
“等我把它们分开时,已经......”
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路珩推了推眼镜,语气轻松。
“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
沈知言难得露出温和的表情。
“你人没事就行。”
周予安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头对我皱眉道:
“陶攸宁,你不要没事找事啊,媛媛又不是故意的。”
我缓缓放下咖啡杯,瓷器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呵。”
我轻笑出声,目光扫过他们紧张护着司机女儿的姿态。
“大早上的非要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司机女儿脸色煞白,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已经忘了哭。
“大小姐,都怪我......”
“确实怪你。”
我冷冷地打断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条狗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周予安猛地拍案而起,茶几上的咖啡杯被震得叮当作响。
“陶攸宁,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
我慢条斯理地划开手机屏幕,指尖在监控上停留。
“我说得有没有错,看一眼监控就知道了。”
这时司机女儿突然娇呼一声,纤纤玉手扶住太阳穴。
“头好晕......”
她身子一软,恰到好处地倒在路珩怀里,袖口滑落时露出三道狰狞的血痕。
沈知言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由分说将人打横抱起。
“被狗抓伤超过24小时,必须立即注射狂犬疫苗。”
他冷冰冰地扫我一眼,
“某些人为了栽赃,连人命都不顾了。”
路珩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猛地扬起手,
“啪!”
第一记耳光将我狠狠扇倒在沙发上,嘴角瞬间尝到铁锈味。
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第二记耳光重重落在我的脸上。
直接将我的耳钉打飞,钻石在地板上弹跳着滚远。
“陶攸宁,你真歹毒。”
“媛媛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指使狗咬她!”
沈知言已经抱着人走到玄关,闻言回头投来冰冷的一瞥。
“建议做个精神鉴定,被害妄想症晚期。”
周予安故意踹翻茶几,咖啡杯玻璃碎片溅到我赤裸的脚踝。
“我们走!跟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多待一秒都恶心!”
3.
我舔了舔破裂的嘴角,突然笑出声。
“呵,好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
“宝贝女儿,成了成了。”
他的声音透着罕见的兴奋,
“三日后郁家那小子就带着聘礼来提亲,老爷子连传家的翡翠龙凤镯都拿出来了!”
我望着落地窗上自己红肿的脸颊倒影,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爸,记得让厨房多准备些好菜。”
“毕竟......”
那天可是他们三位被赶出家门的好日子。
提亲当日,别墅内一片繁忙景象。
佣人们捧着鎏金餐具穿梭于长廊,庭院里铺满了从荷兰空运来的香槟玫瑰。
水晶吊灯折射着晨光,将整个大厅映照得璀璨夺目。
司机女儿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站在门口轻声询问: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怎么家里这么隆重?”
管家正指挥着人调整餐桌上的鲜花摆设,闻言头也不抬。
“今日是大小姐定亲的日子。”
她瞳孔猛地一缩。
“定亲?定了谁?”
管家没搭理她,她转身就往楼上跑。
“砰!砰!砰!”
她用力拍打着二楼的三扇房门,声音里带着哭腔。
“路珩哥!知言哥!予安!”
周予安的房门最先打开。
他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媛媛,怎么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都陷进他皮肉里。
“你们是不要我了吗?”
周予安的表情瞬间僵住,睡意全无。
“你说什么傻话?”
就在这时,另外两扇门同时打开。
“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女儿咬着嘴唇,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听说今天是大小姐定亲的日子。”
三人沉默着对视一眼。
周予安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
“不可能!你们知道这事吗?”
其他二人同时摇头,眉头紧锁。
闻言司机女儿松了口气。
“可楼下已经开始布置了。”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下楼。
周予安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还真是,不过就她那一身公主病,谁娶了她可是有得受了。”
沈知言闻言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微微闪动。
“这冤大头该是路哥吧,毕竟她的房间,关于路哥的东西最多。”
路珩也走到沙发边坐下,
“不过是看在叔叔的面子上,只要她婚后安分些,不主动招惹媛媛......”
“这婚约,我认了”
我刚下到楼梯处,便听见一楼传来阵阵讥诮的谈笑。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骄纵任性的麻烦。
我缓步上前,语气平静:
“既然这般勉强......那婚约,作废便是。”
谈笑声戛然而止,四道目光齐刷刷地投来。
周予安嗤笑一声,
“大小姐,演过了可就没意思了。”
路珩甚至逼近一步,语气冷硬:
“退婚?你舍得吗?”
沈知言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淡淡道:
“可不是么,整个京海谁不知道大小姐最擅长这招欲擒故纵。”
“怕是忘了去年生日宴上,是谁因为玫瑰少插了一枝就闹得全家鸡犬不宁。”
三人集体对我阴阳怪气,全然不记得刚才是他们说不愿意娶我的。
“原来在诸位眼里,我就是个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骄纵千金?”
我抬眸,眼底一片清冷。
“那还真是,多谢你们高看了。”
我抬手,慢条斯理地摘下手腕上那枚翡翠镯子——这是小时候三人送我的礼物。
“既然你们都认定我舍不得退婚,那今日,我便让你们看个清楚。”
我指尖一松,啪的一声脆响,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
满室死寂。
我微微抬颌,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现在,还有人觉得我是在演戏吗?”
路珩面色阴沉,抬手就朝我脸上扇来。
这时我忽然被一股力道轻轻一拽,整个人天旋地转,跌进一个带着松木冷香的怀抱。
“抱歉,我来迟了。”